那一絲香味是甜膩的,就算只有淺淡的一縷,也有些過分馥郁。
京城的小姐可沒有愛這種香味的,姬荷盯著胥珩,心里冒出來一個猜想,胥珩去花樓了?
不對,胥珩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去花樓,難道他在外面養了個女人?
也不可能……因為這一絲香,姬荷的腦袋有些亂,難道有人在和她搶,所以胥珩才會對他這樣冷淡?
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赤裸,胥珩不由得抬起衣袖聞了聞,的確有股羊膳味,“你聞見了?”
姬荷咬唇:“是聞見了,不好聞。”
胥珩深深看了姬荷一眼,“我先走了。”
他抬步要離開,姬荷喊住他,“大哥,你喜歡這樣的?”
“是還不錯,”胥珩頷首,“不過我不知曉你不喜歡,之后不會再讓你聞見了。”
姬荷垂眸,內心自嘲,果然,男人就是這樣,有了新花樣就不愿搭理舊的了,就連幫一幫都不愿意。
她有些氣餒,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纏,轉身回到自己的院里。
不僅是氣餒,姬荷更是感到挫敗,她覺得不應該,自己這樣的女人,不應該這么快遭到厭棄,除非胥珩厭煩她,不是因為外貌,而是因為她之前下藥的那件事,又介于她是胥承的遺孀,胥珩留了一絲情面,不想讓她太難看而已。
姬荷深吸了一口氣,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想而感到不痛快,憑什么?其實胥珩也沒那么好……不過是有權勢一些,俊俏一些,大不了她重新找一個男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姬荷連忙打住,她真是瘋了,早就想好了只要一個孩子,她亂七八糟在想什么東西,胥珩再有女人就有女人,不妨礙她籌謀什么。
姬荷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冷風吹蠢了,連忙快步回院子,打算好好暖一暖腦子。
胥珩也回到了院里,墨初欲言又止。
胥珩啟唇:“想說什么?”
墨初道:“屬下怎么感覺方才二夫人聞見的不是羊膻味呢?”
胥珩看過去。
墨初摸了摸鼻子,“其實您身上還有股胭脂味,應該是那舞姬留下的,二夫人應該是聞到了胭脂味才會那樣。”
胥珩一愣,重新聞了聞自己的衣領,的確有胭脂味,很淡。
“二夫人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可能是想多了一些。”
胥珩不置可否,徑直洗漱去了。
姬荷做了一個夢,夢見她一直到生產那日都沒有懷上孩子,盼夢用抱來的孩子想糊弄過去也被發現了,最后她被陳氏給拖到胥承的墳里陪葬去了。
這個夢臺太逼真,窒息感與黑暗席卷而來,姬荷驚呼一聲睜開眼,同樣是漆黑一片。
她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一直到守夜的丫鬟問了一聲,她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