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興華甩了甩臉上的血污,心臟還在砰砰狂跳。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不是嗜血的快感,而是完成任務的激動,是對自己力量的確認,是……對這個世界的真實觸感。
他從背包里掏出手電筒,對著遠處連續閃了三次。白色光斑在黑夜里甚是顯眼,遠處的戰士們瞬間明白連長得手了。
“動手!”
三百米外的樹林里,陳大海猛地揮了揮手。早已蓄勢待發的一連戰士們像潮水般涌了出來,步槍上的刺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宋興華沒有絲毫停留,解決掉崗哨后,他的目標是炮樓本身。根據雷達顯示,炮樓一層有四個日軍和六個偽軍在睡覺,二層沒有人——大概是覺得沒必要,畢竟外圍有崗哨,附近也沒什么像樣的抗日武裝。
他走到鐵絲網前,掏出工兵鏟,幾下就撬開了一個缺口。壕溝里的水不深,只到膝蓋,他深吸一口氣跳了下去,濺起的水花很小。
爬上壕溝對岸,炮樓的木門虛掩著,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響,顯然很久沒上油了。宋興華屏住呼吸,輕輕推開門,一股濃烈的汗臭味和酒氣撲面而來。
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他看到地上鋪著十幾床稻草,十個穿著軍裝的人橫七豎八地躺著,鼾聲此起彼伏。
四個日軍睡在角落里,懷里還抱著步槍。六個偽軍則睡在門口附近,武器隨意地扔在一邊。
宋興華抽出刺刀,腳步輕得像貓。他走到最近的一個偽軍身邊,對方睡得正香,嘴角還流著口水。宋興華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刺刀干脆利落地刺入心臟。偽軍的身體猛地繃緊,然后迅速松弛下去。
“叮!殺偽軍士兵1名,獲得軍功值10點?!?/p>
他如法炮制,短短一分鐘內,六個偽軍就被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每殺一個人,他的心跳就快一分,手心全是冷汗,但動作卻越來越穩,越來越快。系統賦予的格斗精通不僅包括技巧,還有對人體弱點的精準把握和強大的心理素質。
接下來是四個日軍。這些家伙顯然比偽軍警惕一些,其中一個似乎被驚動了,翻了個身。宋興華眼神一凜,猛地撲了上去,在對方睜開眼睛的瞬間捂住他的嘴,刺刀從肋骨縫隙刺入,精準地刺穿了心臟。
“叮!殺日軍士兵1名,獲得軍功值10點?!?/p>
另外三個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宋興華已經像獵豹般在稻草堆之間穿梭,刺刀起落間,慘叫聲被死死按在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叮!殺日軍士兵1名,獲得軍功值10點?!?/p>
“叮!殺日軍士兵1名,獲得軍功值10點。”
“叮!殺日軍士兵1名,獲得軍功值10點?!?/p>
當最后一個日軍停止掙扎時,宋興華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炮樓一層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但他沒有時間喘息,立刻沖上二樓。
二樓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彈藥箱和一盞馬燈。宋興華走到窗口,剛好看到營房方向火光一閃,緊接著傳來密集的槍聲和喊殺聲。
“繳槍不殺!”
“八路軍優待俘虜!”
戰士們的吶喊聲在夜空中回蕩。宋興華拿起望遠鏡,只見營房周圍已經燃起了火把,一連的戰士們正朝著營房猛烈射擊,密集的子彈打在木板墻上,濺起一片片木屑。
營房里的日偽軍顯然被打懵了,槍聲雜亂無章,還有人在慌亂地叫喊。
“砰!砰!”兩聲清脆的槍響,是三八式步槍的聲音。宋興華知道,那是陳大海他們在點名射擊。
“連長,營房地窖里還有兩個鬼子負隅頑抗!”陳大海的聲音通過喊話筒傳來,帶著幾分焦急。
宋興華從炮樓二樓探出頭,用系統的全景地圖鎖定了地窖的位置。兩個紅點在里面瘋狂移動,顯然是在尋找射擊角度。
“讓開!”宋興華大喊一聲,從腰間拔南部十四式手槍。雖然這槍被戲稱為“王八盒子”,毛病一大堆,但在系統的射擊精通加持下,有效射程內就是百發百中。
他瞄準地窖通風口的位置,扣動扳機。
“砰!砰!”
兩槍過后,地窖里的槍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