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海快步走過去,手電光柱掃過車廂。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的,是嶄新的炮管!在昏暗的光線下,烤藍的炮身反射著幽冷的光澤。他跳上車廂,撬開一個釘得嚴嚴實實的木箱,里面赫然是黃澄澄的75mm山炮炮彈!再掀開另一輛車的篷布,是12門粗壯的炮身——105mm山炮!
“哈哈哈!”陳大海放聲大笑,用力拍打著冰冷的炮管,“看見沒?我說什么來著?小鬼子就是咱新二團的運輸大隊長!缺啥給咱送啥!這服務,比親爹還周到!”周圍的戰士們,尤其是那些經歷過遼縣“大豐收”的老兵,頓時哄笑起來,七嘴八舌地附和:
“可不嘛!遼縣送大炮,這兒又送!還送貨上門!”
“跟著宋團長,天天過大年!”
新兵和調來的老兵們看著這一車車嶄新的重武器,又看看連長和老兵們喜氣洋洋的臉,那份因戰斗過于“輕松”而產生的別扭感,瞬間被這巨大的幸福感沖得七零八落,也跟著咧嘴傻笑起來。角落里發現的那幾噸糧食和御寒衣物,此刻在重炮的光芒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黑石峪據點,守備連連長李大同同樣站在一堆嶄新的武器前,激動得滿臉通紅。他面前是十二門粗獷的九六式150mm短迫擊炮和十二門120mmGrW42迫擊炮,旁邊卡車上還有十二門閃著幽光的Flak38高射炮和二十挺威風凜凜的M2HB重機槍。雖然遼縣戰役后他也見過大場面,但第一次作為主攻連繳獲(或者說接收)如此巨量的裝備,依舊讓他心潮澎湃。“都是團長的炮!神了!真他娘的神了!”他喃喃自語,對宋興華的敬畏更深了一層。
榆社縣城那低矮的夯土城墻上,日軍中隊長松本少佐舉著望遠鏡的手,一直在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望遠鏡的視野里,十幾公里外,兩團巨大的、翻滾升騰的烈焰和濃煙清晰可見,如同地獄之門在人間洞開。那連綿不絕、沉悶如滾雷般的爆炸聲,即使隔著這么遠,依舊隱隱傳來,敲打著他脆弱的神經。
冷汗浸透了他內里的襯衣,冰涼地貼在背上。
“完了……馬家堡……黑石峪……”他喉嚨發干,聲音嘶啞。遼縣縣城一個野戰大隊加一個中隊被連鍋端的慘狀,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心臟。他死死盯著那兩處沖天而起的火光和煙柱,內心在天人交戰。出擊?就憑縣城里這一個不滿編的中隊和那些靠不住的皇協軍?這簡直是自殺!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部隊在城外漆黑的公路上,被那精準得可怕的炮火撕成碎片。固守?至少還有這城墻……松本猛地放下望遠鏡,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了一口帶著硝煙味的冰冷空氣,聲音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決絕,對身旁同樣面無人色的副官下令:
“傳令!所有城門緊閉!守備隊全員上城墻!嚴密警戒!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違令者,軍法從事!”他選擇了龜縮。據點丟了,責任雖大,但人若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當宋興華收到系統提示時,一股巨大的滿足感瞬間沖刷掉一夜奔襲的疲憊。
【叮!戰斗勝利(連級)*2!獲得軍功值:點!】
【叮!擊殺普通士兵178,獲得軍功值:1780點!】
【叮!擊殺普通士兵167,獲得軍功值:1670點!】
【叮!擊殺分隊長(班長)6,獲得軍功值:300點!】
【叮!擊殺小隊長(排長)2,獲得軍功值:500點!】
【叮!擊殺中隊長(連長)2,獲得軍功值:2500點!】
【叮!繳獲物資可供給約350人,額外獲得軍功值:3500點!】
【總計獲得軍功值:點!】
【當前軍功值:點!】
這是扣除了兌換卡車和油料消耗之后的數值!凈收益很驚人啊!宋興華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的笑意。
“拆炮!裝車!撤!”他果斷下令,目光最后掃過“全景地圖”中榆社縣城方向——那個代表松本的光點依舊縮在城墻上一動不動。很好,他果然不敢出來。
炮組戰士們再次展現出高效的訓練成果,拆卸、裝車、固定……動作比來時更加麻利。凌晨四點左右,三支分散的車隊如同歸巢的溪流,在榆遼公路上重新匯合。
隊伍明顯龐大了許多!原有的三十二輛卡車之外,又多了整整二十輛嶄新的吉斯5軍用卡車!這些鋼鐵巨獸沉默地行駛在隊伍中段,滿載著嶄新重武器和彈藥。長長的車隊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亮著微弱的車燈,如同一支鋼鐵洪流,碾過黃土高原的溝壑,帶著毀滅與新生的雙重氣息,轟隆隆地駛向小柳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