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聽聞您和周老板交情不淺吶,如今他境遇不太好,您難道就沒想著去看看?”悅悅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她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忘掉別人過錯的人,偶爾也會小小地“報復”一下,就是要讓這母女倆知道,她們做過的那些不光彩事,可不會就這么輕易被一筆勾銷。
周婉婷的臉色瞬間如同調色盤一般,青白之色交替浮現,她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他哪里算得上是我朋友呀?悅悅,說起來二嬸也是被蒙在鼓里好一陣子呢。后來才知道,他那老婆居然是被他養的二奶給逼走的。要是早知道他是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渣,二嬸就算拼了命,也一定會攔住你媽,絕不讓你往火坑里跳啊!”說完,她還刻意跺了跺腳,那動作帶著幾分夸張,似乎在努力向悅悅證明自己的決心。
在場眾人,目睹周婉婷和林詩瑤這副見風使舵的嘴臉,無不暗自咋舌。悅悅和陸瑾心中滿是不屑,而那些生平頭一回見識到如此行徑的人,也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心中不約而同地嘆道:真是讓人無語!這種人可千萬得離遠點,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反目成仇。
周晴此刻心中五味雜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對遠房親戚母女。回想之前輕易聽信那幾個妹妹對悅悅的誹謗之言,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得默默垂下了頭,心里也開始覺得那些話實在是毫無可信度。
這時,服務生走上前來,禮貌地引領他們入座。林詩瑤一行四人率先被迎了進去。悅悅突然想起有些內急,便說要去趟洗手間。陸瑾一聽,眼神中立刻流露出擔憂之色,他實在不放心媳婦一個人去,堅持要陪著她。悅悅無奈,只好將裝滿畫畫工具的沉重袋子交給了莫宇凡。
十幾分鐘后,悅悅和陸瑾回來了。莫宇凡趕忙將袋子遞還給悅悅,同時催促陸瑾:“咱們趕緊進去吧。”
若不是莫宇凡提醒,陸瑾早就親昵地攬著媳婦的肩膀,目不斜視地大步邁進廳里了。聽到這話,他微微側頭,眼角傲慢地斜瞟過去,只見站在迎賓臺邊正故作姿態寫字的,正是那個曾經敢嫌棄自己媳婦的李振。
“李少的字,那可真是筆走龍蛇,別具一格啊!”李振今晚與母親江云慧,未來的李少奶奶林詩琪一同前來赴宴。圍繞在李振身邊的,大多是政府部門的人,他們滿臉堆笑,阿諛奉承之態盡顯。誰都知道,李振如今在北京市政府可是炙手可熱的青年骨干。隨著靖司令調任北京市政府擔任副市長,而李振又即將迎娶靖司令的養女,他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不知從何時何地,傳出了靖家今晚要正式認林詩琪為養女的消息。這消息就像一陣風,迅速吹遍了各個角落,幾乎所有人都對此深信不疑。因此,不少人來赴宴,真正的目的并非是為了慶祝小朋友滿月,而是沖著聽林詩琪成為靖家養女的這樁喜事,順便討好李家,期望能攀附上李家這棵未來的參天大樹。
眾人圍在江云慧與李振面前,對林詩琪的夸贊如潮水般涌來。“美若天仙”“孝敬父母”之類的溢美之詞不絕于耳。確實,林詩琪生得極為美麗,那柳葉般的眉毛,恰似春日里隨風搖曳的細柳,輕輕勾勒出她眉眼間的嫵媚;鵝蛋形的臉蛋,線條柔和,宛如被精心雕琢的美玉;粉腮朱唇,嬌艷欲滴,仿佛熟透的櫻桃般誘人;雙眸更是如秋水般盈盈動人,顧盼生輝間,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然而,悅悅對這個遠房妹妹再了解不過了。林詩琪對自己的美貌極為在意,甚至可以說是到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程度。要是有誰在美貌上能勝過她,林詩琪絕對是無法忍受的。好在從小到大,在她們所處的圈子里,還真沒有能在顏值上與她一較高下的人。
“我就喜歡我媳婦這獨一無二的模樣。”陸瑾微微低下頭,親昵地在悅悅耳邊低語,那聲音溫柔而甜蜜,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一層幸福的色彩。
悅悅輕輕扶了扶眼鏡,目光略帶嗔怪地掃向陸瑾,沒好氣地說:“少在這兒貧嘴了。”悅悅覺得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特質,雖然現代有各種美容技術,但那些終究只是后天的修飾,并非自己原本的模樣。在她看來,自然美才是最真實、最動人的。林詩琪美是她的天賦,但羨慕又有什么用呢?妒忌更是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她悅悅有屬于自己的小日子,有和陸瑾之間的小幸福,這就足夠了。
悅悅和陸瑾手挽著手,打算低調地從宛如明星般耀眼的李家三人身后默默走進宴會廳。
“哎,這不是陸中校嗎?陸夫人怎么沒一起來呀?”江云慧眼尖,一下子就瞧見了他們兩人的背影,急忙伸手朝著他們的方向招呼道。
陸瑾和悅悅心中頓時明白:看來陸母這是和江云慧較上勁了。江云慧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挑釁意味,以及陸母一貫的傲氣,讓他們瞬間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暗藏的“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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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陸瑾微微停頓,眸光快速閃爍了一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阿姨您也知道,我媽看戲就喜歡看那些精彩的‘戲碼’,尤其是某人出丑的場面,所以她要晚點來。”陸瑾說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調侃,同時又隱隱透露出與陸母如出一轍的傲氣,那就是絕不輕易認輸。
江云慧一聽,心中暗自得意,她伸手拉過身邊的未來兒媳林詩琪,眼神先是在林詩琪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又有意無意地看向明顯比林詩琪遜色幾分的悅悅,自覺勝券在握,挑釁地揚起眉毛,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那你可得記好了,等某人出丑的時候,一定要讓你媽過來親眼看看,可別錯過了這場好戲。”
陸瑾毫不猶豫,用力地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都已經準備好相機了,就等著媳婦在眾人面前大放異彩的那一刻,用鏡頭記錄下那精彩的瞬間,好好打打江云的臉。
不過,陸母之前在電話里明明說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呀,怎么到現在都不見她的身影呢?
此時,在陸家的客廳里,陸靜看著墻上的時鐘,指針已經快指向開宴的時刻了。說好了要走的陸母,卻依舊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一只手不停地扶著額頭,嘴里像念咒似地嘟囔著:“她肯定會丟盡我的臉,肯定會的……”陸母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她對悅悅始終持有偏見,覺得她在這樣的場合肯定會給自己抹黑。
“媽,您到底走不走啊?您要是再不走,我和東子可就先走了。”陸靜有些著急地說道,說著便伸手去拉母親,準備一起帶著兒子去赴宴。
東東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鏡,鏡片上閃過和舅舅一樣狡黠的光芒,他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對姥姥說:“姥姥,如果您不去,萬一舅媽給您爭臉了,那您不就沒辦法享受周圍人對您的贊美了嗎?”東東年紀雖小,但心思卻很活絡,他似乎對悅悅充滿了信心。
陸靜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對著胳膊肘明顯往外拐的小外孫努努嘴,沒好氣地說:“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你舅媽不丟臉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能指望她給我爭臉?”陸靜和陸母一樣,對悅悅能在宴會上有出色表現這件事,壓根就不抱任何希望。
“姥姥,我跟您打個賭。要是舅媽給您爭臉了,您就得給我買個上萬塊的大模型。”東東歪著頭,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那模樣仿佛已經看到了舅媽成功給姥姥爭臉,自己得到大模型的場景。
兒子這獅子大開口,讓陸靜又好氣又好笑,她作勢要擰兒子的耳朵,佯怒道:“你這小子,還學會獅子大開口了。”東東趕忙機靈地用兩只小手捂住耳朵,笑嘻嘻地說道:“姥姥不敢和我打賭。”
“誰說的?賭就賭!”陸母一聽,頓時來了勁,她偏要讓小外孫別再這么向著悅悅,心想自己絕對不會輸,悅悅肯定會讓自己丟臉。
悅悅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問道:“東東也會來嗎?”
“我姐說要帶他來,但他們下班下課才出發,所以會晚一點到。”陸瑾耐心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