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琪啊。”江云慧心里反復琢磨著,雖說這未來兒媳在畫畫比賽上沒能替自己掙回顏面,但好歹自己一直看好并押寶的是靖家的養女,便趕忙催促道,“你瞅瞅,大家都一窩蜂地去給靖夫人和靖君敬酒套近乎了,你還在這兒愣著干啥呢?趕緊端著酒過去敬一杯呀!”
目光投向靖夫人所在的主桌,那場面簡直熱鬧非凡,前來敬酒、攀談的賓客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絡繹不絕。人群里,周婉婷和林詩瑤就像兩個勇猛無比卻又略顯莽撞的斗士,仗著她們那壯碩的身材,硬生生地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成功在靖夫人身旁搶占了有利位置。
林詩琪見狀,氣得牙根都快咬碎了。她心里暗自罵道:這兩個沒良心的家伙,自從知道悅悅的身份和地位有所提升,就開始在暗地里倒戈,如今更是明目張膽地跑來搶她的風頭,真是氣死我了!
江云慧一邊不停地催促林詩琪,一邊還時不時地往宴廳門口瞟上幾眼,留意著陸母有沒有現身。
此時,在宴廳門口,陸母正坐在一排供客人臨時休息的長凳上,眉頭緊鎖,時不時地發出一聲聲沉重的嘆息。
陸梅聽到母親這唉聲嘆氣的,心里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媽,悅悅今天在比賽中表現得那么出色,給你長了不少臉呢,你咋不進去開開心心地享受這喜慶熱鬧的氛圍呀?”
“你懂個啥!”陸母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
悅悅確實是給她爭了面子,可不知怎的,這反倒讓她在悅悅面前莫名地有些抬不起頭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姥姥呀,就是輸不起喲。”東東調皮地伸出小手,輕輕拉了拉自己的眼皮,做了個鬼臉。
“我怎么就輸不起了?”陸母一聽,那股倔強勁兒“噌”地一下就冒上來了,她仰起頭,鼻孔朝天,滿臉不屑地說道,“她悅悅就算再厲害又能怎樣?說到底不過是個雜貨鋪老板的女兒,怎么能跟靖家的千金相提并論呢?”
“那個林詩琪不也只是靖家的養女嘛。”陸梅忍不住為悅悅辯解起來。剛才的畫畫比試她看得清清楚楚,林詩琪那心思陰毒的模樣,誰要是娶了她,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她實在想不明白母親為啥非要跟悅悅較勁。
“親生女兒都已經不在了,這養女可不就跟親生的沒啥兩樣嘛。你就等著瞧吧,今天說不定就會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一想到江云慧今晚將會在眾人的恭賀聲中出盡風頭,而自己的兒媳出身平凡,只是個雜貨鋪老板的女兒,江云慧日后肯定會在太太們的聚會里大肆吹噓,順便還會變著法兒地貶低自己,陸母心里就像堵了一團火,越想越氣,“你既然覺得悅悅不錯,那她怎么就不知道去討好討好靖夫人,想辦法成為靖家的養女呢?”
“媽——”陸梅急得跺了跺腳,覺得母親的話愈發離譜了,怪不得弟弟老是說母親得好好教育教育,改變改變這老腦筋。
就在這當口,宴廳里陡然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那嘈雜的動靜一路傳到了門口。
陸母和陸梅聽到聲響,不禁同時伸長了脖子,像兩只好奇的長頸鹿一樣,迫不及待地往里面張望著,想瞧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林詩琪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便故作優雅地端起一杯酒,邁著自認為儀態萬方的步伐,朝著靖夫人走去。可剛走到半路,周圍的嘈雜聲像是被突然按下了靜音鍵,瞬間安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把她嚇得一哆嗦,趕緊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鋪著紅毯的主席臺。
只見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話筒前,渾身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仿若帝王般的威嚴氣勢。他的眉角冷峻如冰峰,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嘴唇緊緊抿著,線條剛正不阿,彰顯出他堅毅的性格;臉部輪廓猶如鋼鐵鍛造而成,棱角分明;那雙深邃的眼眸,冰冷得宛如濃稠的黑夜,仿佛能看穿人心,讓人真切地感受到他骨子里透出來的那股冷酷勁兒。
陸母每次見到靖家這個大兒子,都會忍不住打個寒顫,她小聲嘀咕著:“你說他站在臺上,難不成是要發表賀詞嗎?”
靖君這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要是去給小孩子祝賀滿月酒,估計能把小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悅悅看著臺上的靖君,心里暗自思忖:要是這位冰山臉能稍微溫和一些,變得平易近人點兒,說不定還真會成為眾多小姐們心中傾慕的風流帥哥呢。
只是,大家心里都忍不住犯嘀咕,這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到底有沒有融化的那一天呢?
此刻,這位冰山臉就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只不過這座火山噴出來的不是熾熱的火焰,而是比火焰更具威懾力的冰焰,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
眾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寒意撲面而來,仿佛置身于危機四伏的冰窖之中。
林詩琪手中的酒杯就像在狂風巨浪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劇烈地搖晃顫抖著,杯中的紅色液體不受控制地四處飛濺,灑落在她精心打扮的身上、漂亮的裙擺上,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那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在她驚恐的表情映襯下,就像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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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帶著一種透徹心扉、深厚且極具威懾力的力量,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會場:“我心里明白,今天來的很多人,除了是給我們家小朋友送上滿月的祝福,還有不少人在等我,要么代替我母親,要么由我親自宣布一項重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