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回聽到公公這般說教,今美蓮心中便如同被點燃了一桶火藥,騰騰地往上直冒火。她覺得自己花的錢,不光是自己辛苦積攢的,老公掙的錢她花銷又有何不可?畢竟她堂堂陸家媳婦,每日操持家務,里里外外忙得不可開交,老公負責在外掙錢養家,她動用老公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順理成章的事。
就拿上次公公生病住院那件事來說,當聽聞消息的那一刻,今美蓮心急如焚,仿佛心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她立刻放下手頭所有事務,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去。一路上,她滿心都是對公公嘉獎的期待,腳步匆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公公對她贊賞有加的畫面。然而,現實卻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無情地澆滅了她所有的希望。在醫院病房里,當著悅悅和陸靜的面,公公不僅沒有半句褒獎之詞,反而對她一頓狠狠訓斥。那刻,她只覺得顏面掃地,仿佛被當眾扒光了衣服,羞辱感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如同火山般即將噴發。
如今,公公毫無征兆地突然到訪,今美蓮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公公此番前來必定有要事。她心里清楚,這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剎那間,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同時又隱隱帶著一絲忐忑,猶如暴風雨來臨前,那只驚弓之鳥,內心慌亂不安。畢竟公公昨晚親身經歷了那場風波,她心里明白,公公和婆婆的關系怕是又雪上加霜,愈發惡劣了。她還聽說,婆婆昨晚在家被老公罵得狗血淋頭,今天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家里,連平日里最熱衷的太太聚會都推掉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讓她愈發感到不安。
今美蓮緩緩抬起頭,眼神不經意間對上公公那威嚴的目光,那目光仿佛一道凌厲的劍,瞬間刺痛了她的心。她的心口猛地一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她極力控制著內心的慌亂,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爸,您來了啊,我去給您沖杯清熱解渴的菊花茶。”說完,她便轉身匆匆往廚房走去,腳步急促而慌亂,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趕。
陸飛看著媳婦那副慌慌張張、如同驚弓之鳥般要落荒而逃的模樣,從昨晚就一直深埋在心里的疑問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兩座即將合攏的山峰,眼神也不自覺地一縮,眼中透露出濃濃的狐疑。他轉過頭,看向父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問道:“爸,您怎么突然有空到我們這兒來了?”
陸父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反問道:“怎么?難道我來自己兒子家還得提前報備,選個特定的黃道吉日不成?”
聽到父親這話,陸飛心里忍不住暗自冷笑一聲。他和媳婦一樣,總覺得父親一直偏心小兒子陸瑾,對他這個大兒子向來都是敷衍了事,根本不上心。他忍不住略帶諷刺地說道:“爸,您中午不是剛在阿瑾那兒吃過飯嗎?難道今晚是特意來我們這兒蹭飯的呀?”話語里充滿了壓抑已久的不滿與怨氣。
“我還真想來嘗嘗,要是美蓮做的飯菜能和悅悅一樣好吃就好了。”陸父似有深意地說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審視。
今美蓮此刻滿心都是被公公比較后的憤懣,根本沒聽出陸父這話里隱藏的試探之意。聽到公公又拿她和悅悅作比較,她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她“嗖”地一下從廚房里沖了出來,滿臉怒容,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氣呼呼地大聲說道:“爸,我怎么就比不上悅悅了?您干嘛老是拿我和她比?”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在咆哮。
“悅悅不光廚藝比你好,為人處世各方面都比你強。”陸父毫不留情地說道,語氣堅定而嚴肅,如同法官宣判一般。
陸飛聽到父親這些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幾乎要擰成一個死結。平日里父親說話一向謹小慎微,就算對他們長房有不滿,也從不會如此直接地指名道姓地批評。今天父親如此反常,讓他心里不禁泛起一陣嘀咕,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今美蓮聽到公公如此貶低自己,內心的防線徹底崩潰了。她怒目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猛地“嘭”的一聲把水杯重重放在陸父面前,水杯與桌面碰撞發出的巨大聲響,仿佛是她內心憤怒的宣泄。水花濺起,灑落在桌面上,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情。她手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大聲叫嚷道:“爸要是喜歡悅悅,那就去阿瑾家好了,來我們這兒干什么?”聲音尖銳而刺耳,在房間里回蕩,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在這一刻徹底宣泄出來。
“你真不知道我來干什么?”陸父猛地站起身來,他的身軀高大而威嚴,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勢。他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面容嚴肅地直直對著大兒媳婦,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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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陸父這猶如包青天般嚴肅冷峻的臉,今美蓮頓時感到一陣恐懼如電流般傳遍全身。她的眼睛不安地轉動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慌亂,雙腳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仿佛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可怕的惡魔。但她的嘴依然強硬地說道:“我怎么知道爸您來干什么?”然而,她微微顫抖的聲音卻無情地暴露了她內心的極度緊張。
“嘭!”陸父一聲怒喝,這聲音如同晴空霹靂,震得整個房間都似乎顫抖了一下。他轉頭對著兒子陸飛,大聲吼道:“你媳婦干的好事,找人冒充悅悅去醫院做藥流,還冒用悅悅的名字。”
陸飛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他怎么也沒想到,媳婦竟然做出如此大膽且愚蠢的事。
今美蓮瞬間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如同冬日里的殘雪,渾身不由自主地瑟縮成一團,像一只煮熟的蝦,身體不停地微微顫抖著。她的心中驚恐萬分,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怎么會被發現的?她明明覺得自己計劃得周密詳盡,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做得天衣無縫啊!
陸飛回頭看到媳婦那副仿佛隨時要認罪的模樣,倒是反應迅速。他立刻板起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掩飾,對父親說道:“爸,您就這么肯定這事是美蘭做的?是阿軒媳婦告訴你的?有證據嗎?”
確實沒有證據,不過看今美蓮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陸父心里已然明白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可讓他無比失望的是,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時候居然不分是非黑白,還一味地護著媳婦。媳婦是外家教育出來的,可兒子是自己含辛茹苦親手教導的啊,如今卻如此不明事理,這讓陸父感到痛心疾首。
“好,我是沒有證據。這事也不是悅悅向我告狀,是我自己猜的。”陸父慢悠悠地說完,眼睛緊緊盯著兒子,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痛心,就等著他最后的表態,仿佛在等待一個關乎命運的裁決。
陸飛兩道濃眉高高聳起,如同兩條憤怒的黑龍,想都沒想就大聲說道:“沒證據的事,爸您怎么能亂說,隨便誣陷我媳婦呢?我看,這事兒阿瑾和他媳婦肯定脫不了干系,說不定是他們誤導了您,爸您就別再護著他們了。”
“我都說了是我自己推斷的,你就是不信,非要把你弟弟和弟媳扯進來?”陸父打量大兒子的目光愈發深沉,帶著幾分痛心與失望,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的、被利益蒙蔽雙眼的人。
“我怎么能信!”陸飛脖子一梗,態度堅決得如同頑石,臉上寫滿了固執與不認同。
看來小兒子擔心的事還是不幸發生了,兄弟之間已經出現了深深的裂痕,陸飛完全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和判斷。
“陸飛,為父臨走前,送你一句話。”事已至此,陸父背著手,挺直了身軀,對著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嚴肅地說道,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如果你身為軍人,身為陸家子孫,卻做出和你媽、你媳婦一樣的蠢事,就別怪為父到時候大義滅親,把你和你媳婦一起處置。”說完,陸父甩袖而去,步伐堅定而決絕,不愿再多費一句口舌,那背影仿佛帶著無盡的失望與憤怒。
等陸父一走,陸飛“嘭”的一腳狠狠踢向門,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也在為這場家庭紛爭而哀鳴。他轉身對著今美蓮,雙眼通紅,如同憤怒的公牛,咆哮道:“你到底怎么做事的!真想把她弄倒,就不能做得干凈點?怎么這么快就被人懷疑到頭上了?你怎么這么笨!”
今美蓮眼睛一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心中的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她伸手猛地掃落桌上的杯子,杯子“嘩啦”一聲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片,仿佛她此刻破碎的婚姻和家庭。她憤怒地朝老公吼道:“行,你們家都厲害!都了不起!我走,我回娘家去,你別再來找我,也別指望我爸會幫你。”說完,她轉身沖進房間,腳步急促而凌亂,隨便拎了個手提包就往外走,那決絕的背影仿佛在宣告著她對這個家的失望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