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雙眸明亮清澈,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散發著堅定而溫和的光芒。與之相較,今美蓮那些強硬的言辭,恰似失去精準制導的導彈,雖帶著一股洶洶氣勢呼嘯而來,卻在悅悅的沉穩應對下,顯得空洞無力,毫無殺傷力可言。
電話這頭,陸大少剛一聽到媳婦的聲音,那英挺的眉毛瞬間揚起,憑借著對悅悅的熟悉,他敏銳地察覺到媳婦此刻心情頗為不錯。然而,此刻身處異地的他,無法立刻陪伴在媳婦身旁,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小小的失落,竟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般耍起賴來:“悅悅呀,到底有啥事嘛,你就別賣關子啦,快和我說說唄。你這樣可太不夠意思咯,存心吊我胃口呢。”
悅悅微微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暗自想著,老公怎么老是用這種帶著親昵與撒嬌的語氣和她說話,簡直就像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在誘惑著她。她看似外表冷淡,給人一種不易親近的感覺,可實際上內心無比柔軟,宛如春日里悄然融化的冰雪。面對如此可愛的老公,她總是毫無抵抗力,輕而易舉地就會舉白旗投降。
“其實呢。”悅悅語速不自覺地加快,試圖像發射煙霧彈一樣,模糊解放軍老公的注意力,“今天有個特別無聊的人,跑過來問我,如果發現父母不是親生的該怎么辦。我當時就告訴她,這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親生的,這并不是關鍵所在,關鍵在于父母對你是否真心疼愛,關懷備至,而你自己又有沒有盡心盡力地盡到孝道。”
盡管媳婦的話語如連珠炮般快速射出,但陸瑾就像經驗豐富的獵手,精準無誤地“捕獲”了其中的含義。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線條優美、輪廓分明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話,細細品味起來,還真是挺有深意的。”
這表明,陸大少心里已然明白,媳婦絕非那種薄情寡義之人。她對林世軒的孝順與關愛,并不會影響她對靖家人同樣付出真心。悅悅這個心思細膩的小媳婦,一心渴望著能在兩邊家庭之間找到平衡,把兩邊都照顧好。而這,也恰恰是始終堅定站在她身邊的陸瑾內心所期望看到的。
只是,在這復雜的家庭關系網中,并非所有人都能如他們這般心懷善意與理解。
陸瑾微微蹙起英挺的眉毛,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悅悅,到底是誰找你說這些話的呀?能不能和我詳細講講呢?”
悅悅與老公之間向來坦誠相待,幾乎毫無秘密可言。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地說道:“是你哥哥的老婆。”
陸瑾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只感覺仿佛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一般,身體微微一震。
他心里清楚,單純的小媳婦悅悅或許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背后隱藏的嚴峻現實:一旦今美蓮出了什么狀況,極有可能引發連鎖反應,他哥哥乃至他母親都可能被牽連其中,陷入麻煩的漩渦。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悅悅在電話這頭,聽到對面傳來老公似乎摩拳擦掌的簌簌聲,不禁微微一愣,疑惑地喚道:“阿衍?”
“沒啥事兒,悅悅。我呀,正琢磨著,為了慶祝你今天旗開得勝,我得盡快趕回去,到時候咱倆一起開瓶酒,好好地慶祝慶祝。”陸瑾對著電話,臉上洋溢著笑容,還調皮地擠眉弄眼,仿佛媳婦就在眼前,正和她開著親昵的玩笑。
悅悅那如月牙般彎彎的眼睛,此刻笑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線,帶著一絲嗔怪地笑罵道:“這有啥值得慶祝的呀?你呀,就會瞎鬧。”
愉悅的笑聲如同靈動的音符,伴隨著溫馨甜蜜的氛圍,在靜謐的夜空中悠悠飄蕩。在這燈火璀璨、車水馬龍的城市里,點亮了屬于他們兩人的那盞溫暖而明亮的愛情之燈,照亮了他們彼此的心間。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林世軒在不知不覺間,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順著自己內心的方向,來到了醫院。
當他輕輕推開林奶奶病房的門時,這個特定的時間點,老婆已經離開。病房里,只有弟弟和弟媳雇來的護理工正靜靜地守在一旁。
“林先生。”護理工的年紀與林世軒相仿,在這段日子里,看著這家人在病房來來往往,她心里十分清楚林世軒在這個家庭中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與涵養。她實在看不慣李素琴的某些行為,也對林曉妍的做派頗有微詞,至于常來病房冷嘲熱諷的周婉婷,更是讓她心生厭惡。唯獨林世軒,憑借著自身的善良與溫和,贏得了她由衷的尊敬。
“你去休息會兒吧。我想在這兒和我媽單獨待一會兒。”林世軒的聲音輕柔而低沉,仿佛怕驚擾到沉睡中的母親。
護理工心領神會,明白他是想和昏睡的老太太進行一場只屬于他們母子的私密交談,于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腳步輕盈地走了出去,并順手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門,將病房內的空間留給了林世軒和他的母親。
林世軒緩緩搬來一張椅子,動作輕柔地放在母親的病床邊,然后靜靜地坐下。在這寂靜無聲、空無一人的病房里,他仿佛置身于一個只屬于自己和母親的世界,終于鼓起勇氣袒露深埋在心底的心聲:“媽,這么多年來,我一直覺得您做錯了。您一直不喜歡悅悅,可悅悅這孩子,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做得無可挑剔。這世間的人啊,并非都如您想象的那般。我知道,您現在可能聽不見我說話,但我還是忍不住,想把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話,說給您聽。就算您聽了之后,會再次嫌棄我沒出息,覺得我窩囊,我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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