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聽聞父親所言,下意識地輕輕抬起手,指尖仿若不經意地捏著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欣喜,不住地點著頭,那模樣仿佛心湖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愉悅的漣漪。他心里美滋滋地想著,甭管媳婦究竟來自哪家,往后能跟自己姓陸,那簡直再好不過。如此一來,他和媳婦便同屬一姓,這關系,就如同原本在浩瀚星空中各自閃爍的兩顆星星,終于交匯相融,親密無間,再也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隔。
悅悅一早便知曉老公今日歸返,她深知老公那張饞嘴,定會對家中美食念念不忘。于是,天剛蒙蒙亮,她便興致勃勃地奔赴菜市場。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場里,她如同尋寶一般,精心挑選著每一樣食材。一會兒蹲下身子,仔細翻揀著水靈靈的蔬菜;一會兒又與攤主討價還價,只為挑到最新鮮、最合心意的菜品。一番忙碌后,她雙手拎著大袋小袋,滿載而歸。步伐輕快得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鹿,心中滿是對與老公相聚的期待。
當她快要走到家門口時,卻赫然發現陸父、陸靜和陸瑾三人竟齊刷刷地站在樓梯口,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好奇與打量,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寶,又像是從外星球來的新奇玩意兒。悅悅不禁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困惑地問道:“我臉上是沾了什么東西嗎?怎么都這么看著我呀?”
陸瑾見此,趕忙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前去。他動作嫻熟地伸出一只手,穩穩地接過媳婦手里裝滿菜的籃子,另一只手順勢溫柔地往悅悅身上一摟,臉上眉開眼笑,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偷到了世間最珍貴寶貝的小賊,心里正暗自盤算著如何將這寶貝媳婦小心翼翼地偷偷藏回家,不讓任何人覬覦。他微微湊近悅悅,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輕聲問道:“悅悅,你說你以后都跟我姓陸好不好呀?”
悅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公,還以為他今日不知吃錯了什么古怪的藥,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個沒頭沒腦的想法。
這時,一旁的陸父也跟著附和起來:“悅悅啊,姓陸好啊,陸這個姓氏可不一般吶,從古至今,那都是響當當的貴姓呢。”
悅悅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難道事情終究還是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就在不久之前,林世軒得知老婆與今美蓮做出的那些荒唐事,氣得七竅生煙,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不到一個小時,他便趿拉著拖鞋,腳步急促,氣沖沖地“嘭嘭嘭”來到悅悅家門口,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怒火。
陸瑾不用過多思索,僅憑對岳父的了解,就知道此事與岳父定然毫無干系。他趕忙快步上前,熱情地幫岳父打開門。
林世軒走進屋里,并未立刻尋找女兒悅悅,而是徑直走向陸瑾,伸手拉著陸瑾,神情嚴肅地說道:“我想離婚,你能不能幫我找個靠譜、信得過的律師?”
對于林世軒主動提出離婚這一舉動,陸瑾毫不猶豫地舉雙手贊成。只見他二話不說,迅速掏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一位相識律師的電話,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悅悅正在廚房里忙碌,聽到父親的聲音,臉上立刻浮現出溫柔的笑容。她剛好將昨晚便開始精心煲制的湯舀出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出來,遞到父親面前,輕聲說道:“爸,您嘗嘗這湯,看看口味合不合適?”
“悅悅。”林世軒一看到女兒,原本滿是怒火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心中頓時涌起千言萬語,那些話語如同潮水般在心頭翻涌。然而,話到嘴邊,卻仿佛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說起。憋了好一會兒,最后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最樸實、最真摯的話:“爸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
“這我都知道呢,爸,您快坐。”悅悅微笑著回應父親,那月牙兒般的眼睛里滿是溫暖與信任,沒有絲毫的困惑,仿佛早已洞悉父親的心意,知道他定會如此說。
林世軒原本高懸到嗓子眼的心,看到女兒這抹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如同找到了棲息的港灣,總算是緩緩落了下來。
其實在來之前,他已然想過了最壞的情形。倘若女兒因此事而無法原諒他,他覺得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自己作為丈夫,沒能阻止老婆做出那些過分至極的事,實在是有愧于女兒。不過,一旦離了婚,老婆往后的所作所為便與他再無瓜葛,更休想打著他的旗號去傷害女兒半分。
過了一會兒,律師匆匆趕到。他與林世軒面對面坐下,神情專注地傾聽林世軒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了解情況后,思索片刻,建議道:“林先生,您無需與對方見面,直接將相關材料呈交給法院,由法院依據事實和法律進行判決即可。其他后續的事情,我和陸中校會全力以赴幫您妥善安排好的。您大可放心。”
林世軒對女婿安排的律師自然是信任有加,當下便放心地將此事全權交給女婿處理。隨后,他緩緩坐下來,輕輕端起女兒遞來的湯碗,淺嘗一口,微微點頭,說道:“這湯啊,稍微咸了些許,你是不是按照給上了年紀的人喝的口味煲的呀?我最近聽電視上說,年紀大的人飲食不宜過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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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陸父還未離去,聽到林世軒這話,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連忙問道:“親家,你還會做菜呀?真是深藏不露啊!”
悅悅見狀,臉上笑意更濃,替不善言辭的父親回答陸父道:“公公,我第一次做菜就是我爸教的呢。小時候家里就我和我爸兩個人,一日三餐大多都是我爸下廚做飯,他的手藝可好了。”
“哎呀,真是想不到啊。看來這廚藝還真是得從小培養,慢慢領悟。怪不得我女兒廚藝不怎么樣,想來就是因為我和她媽平日里都不愛下廚,沒給她熏陶的機會。”陸父深有感觸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林世軒聽到陸父夸贊自己,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如同熟透的蘋果。他趕忙擺了擺手,略顯靦腆地說道:“不是不是,我這就是自己平日里瞎琢磨出來的,哪算得上什么正宗廚藝呀,就是家常做法罷了。”
“以前的大廚師是不是都得考牌啊?”陸父其實對有些部門巧立名目收取費用的行為頗為痛恨,所以內心格外支持那些憑借自身努力自學成才的土生土長的廚師。
趁著媳婦、老爸和林世軒在客廳里相談甚歡、其樂融融之時,陸瑾悄悄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他與律師一同下樓,途中又特意低聲交代了一些事情,言辭之間盡顯謹慎與細致。剛送走律師,他的手機便“嗡嗡”作響,掏出一看,原來是聞子軒打來的電話,對方讓他立刻前往靖家一趟。
陸瑾心中明白,媳婦都收到那般離譜的律師函了,靖家若再不有所行動,反倒顯得不合常理。
不多時,他來到靖家。門應聲而開,開門的正是靖歡。
走進靖家,靖歡微微湊近陸瑾,小聲地向他介紹情況:“靖司令在書房呢,客廳里坐著的是我大哥和小叔。找你的是小叔靖賀棟。”
陸瑾此前并未見過靖賀棟,對他所知甚少,只曉得靖家的人脈錯綜復雜,遍布部隊的各個角落,可謂人才濟濟。而真正掌握軍權的,絕非僅僅是那些頻繁在電視臺露面的代表人物,背后必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鍵人物在掌控著局勢,靖家的部分勢力便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陸瑾環顧看似樸素低調的靖家客廳,目光落在那張瘸腿的茶幾和桌上那套略顯陳舊的茶具上。他心想,悅悅之前或許是被這平凡的外表所迷惑,未能察覺其中的門道。但他可是從小舅子靖歡那里詳細打聽過,自然不會看走眼。如今的家具,并非越是鮮亮華麗就越好。相反,許多實木材質的老古董,以及那些承載著歷史文化的茶具,才真正價值連城。就拿這茶幾來說,雖瘸了一條腿,但其所用木材卻是難得的上等材質,據說還是從明清時代的珍貴家具改裝而來。茶具亦是如此,只需輕輕聞一聞小茶壺中泡出的茶香,便能知曉這茶具不僅質地精良,所泡之茶更是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