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滿心關(guān)切地守在蘇瑤身旁,動作輕柔地伺候著死黨躺好,隨后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被角,目光溫柔地在蘇瑤臉上停留片刻,確認她躺得舒適,這才緩緩起身,邁著略顯疲憊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她一眼便瞧見老公陸瑾匆匆折返回來。陸瑾的神色透著凝重,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擔憂。悅悅心中一緊,趕忙快步迎上前去,焦急地問道:“怎么樣了?”那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安與關(guān)切。
陸瑾微微嘆了口氣,神色愈發(fā)凝重地說道:“情況真的不太樂觀,蘇瑤剛剛差點流產(chǎn)。醫(yī)院已經(jīng)安排了保胎措施,但接下來這兩個月是關(guān)鍵時期,孩子能不能保住,全得看這段時間的狀況了。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通知他們的親人過來。你看杜宇和蘇瑤現(xiàn)在這情形,咱們就算有心幫忙,也實在是力不從心。更何況,你現(xiàn)在的身體也不比從前,我擔心你太累著。”說著,他心疼地看了悅悅一眼。
悅悅聽后,秀眉緊蹙,思索了片刻,緩緩點頭說道:“那我通知蘇瑤的爸媽過來吧。有長輩在身邊照料孕婦,總歸是更有經(jīng)驗些,能把蘇瑤照顧得更好?!?/p>
“悅悅?!标戣p輕拉住媳婦的手,手掌寬厚而溫暖,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領(lǐng)著悅悅走到一旁的長板凳前,兩人緩緩坐下。陸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顯然有重要的話想說。
經(jīng)歷了今晚這一連串的變故,悅悅的內(nèi)心仿佛被重錘敲擊過,至今仍心有余悸。蘇瑤平日里就像個拼命三郎,工作起來風風火火,堅韌不拔??僧斅牭嚼瞎鍪碌哪且豢蹋查g就像天塌了一般,整個人都慌了神。悅悅?cè)滩蛔≡O(shè)身處地去想,如果躺在手術(shù)室里生死未卜的是自己的老公,自己恐怕也會瞬間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阿衍,你一直都很聰明,對吧?”悅悅抬起頭,目光真摯地看著陸瑾,眼神中帶著一絲認真與期許。
陸瑾原本正想著如何跟老婆商量關(guān)于懷孕和生孩子的安全問題,冷不丁聽到悅悅這么說,不禁微微一愣。隨后,他那英挺的眉毛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做蠢事嗎?”語氣中帶著些許調(diào)侃,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信。
悅悅扶了扶眼鏡,神情嚴肅,一字一頓,鄭重地對老公交代:“我希望你能‘聰明自私’點。千萬別像我?guī)煾缒菢?,為了錢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就不顧一切地沖進危險之中。我真的很害怕……”說到這里,悅悅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你這么要求我,那我能不能也對你提同樣的要求呢?”陸瑾說著,英眉下那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溫柔地在她臉上輕輕掃過,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與愛意。
“我向來很聰明呀?!睈倫傁駛€小媳婦般,微微揚起下巴,對自己這一點頗為自豪,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你是熊貓血,這你知道吧?”陸瑾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
“知道呀。”悅悅倒是一臉輕松,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道,“又不是全世界就我一個熊貓血,沒什么大不了的?!?/p>
“話雖如此,但對我而言,你生產(chǎn)時的危險系數(shù)可比平常人高好幾倍。只要一想到這個,我這心就一直懸著。”陸瑾說著,輕輕用指頭撫了撫她額前的劉海,動作溫柔而憐惜。他心里明白自己或許有些多慮,可這份擔憂卻如影隨形,怎么也止不住。
“既然這樣,要不順便在醫(yī)院檢查一下吧?!标戣嶙h道。畢竟只是君爺推測悅悅懷孕,到底是不是真的,還得看檢驗報告。
悅悅一聽,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緊張起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心中暗自思忖:萬一驗出來沒懷孕,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老公肯定會失望的。想到這里,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沒懷上就沒懷上唄,我再努力讓你懷上。”陸瑾一臉自信,仿佛對自己的能力堅信不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老公這話實在太直白,正巧有路人經(jīng)過聽到,忍不住朝他們偷笑。悅悅頓時窘得滿臉通紅,像個熟透的蘋果。她嗔怪地瞪了陸瑾一眼,低聲說道:“你說什么呢!”
“等師哥手術(shù)做完再說吧。”悅悅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她心里一直沉甸甸地惦記著杜宇的傷勢。在這個時候,即便確定自己懷孕,她和老公也根本高興不起來。
說到杜宇的手術(shù),聞爺特意動用關(guān)系,請了醫(yī)院里頂尖的專家主刀。悅悅聽蘇瑤說,若不是路上聞爺憑借精湛的醫(yī)術(shù)和果斷的決策,及時對杜宇進行救治,杜宇恐怕早就沒了性命。由此可見聞爺?shù)尼t(yī)術(shù)水平非同一般,絕非泛泛之輩。
“聞上校是——”陸瑾一時不知該如何準確形容,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說道,“他在研究單位工作,平時主要精力并不放在給人治病上,可一旦出手,便能看出醫(yī)術(shù)高超,想必背后有著深厚的醫(yī)學(xué)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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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爺都頗為神秘,行事風格和身份背景似乎都隱藏在一層迷霧之中。陸瑾心里清楚,他們的目標似乎不僅僅局限于技術(shù)層面,而是有著更為高遠的志向,往管理層發(fā)展或許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技術(shù),對他們而言,或許只是實現(xiàn)政治目的的一種手段。畢竟靖家在軍界地位尊崇,絕不會輕易將軍權(quán)讓給他人,他們必然在這場權(quán)力的棋局中有著自己的謀劃。
不過,這些事對他們這對小夫妻來說,實在太過遙遠,宛如天邊的星辰,遙不可及。靖司令不愿涉足那些復(fù)雜的權(quán)力斗爭,陸瑾自己更是堅定地不想卷入其中,生怕給媳婦帶來哪怕一絲一毫不必要的危險。他只想和悅悅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守護著彼此。
在等待杜宇手術(shù)結(jié)束的漫長過程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陸瑾一直留意著悅悅的狀態(tài),察覺到她的手有些涼,像冰一樣。他心疼地握住悅悅的手,關(guān)切地說:“我去給你倒杯溫水喝,暖暖手?!?/p>
“不用。”悅悅剛開口拒絕,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仿佛在抗議主人的虧待。悅悅頓時窘得不行,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陸瑾這才想起,媳婦晚餐時因為接電話,沒吃多少東西。他不禁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心疼,英眉一揚,說道:“走吧,出去吃點熱乎的。要是你餓暈了,等你師哥出來都見不到你,他醒來要是知道你為了等他餓壞了,肯定也會心疼的?!?/p>
兩人說著便手牽著手朝門口走去。剛到門口,前方突然出現(xiàn)的一行人,讓他們猛地停下了腳步。
原來是周婉婷在火車站接到了林鳳姊和林鳳妹。林鳳姊帶著女兒廖舒雅,林鳳妹這次也把女兒汪蕓蕓帶來了。
汪蕓蕓其實比廖舒雅大半年,可林鳳妹向來不愛帶這個女兒出門,反而對兒子汪少涵寵愛有加,喜歡帶著他四處炫耀。究其原因,汪蕓蕓至今尚未出嫁,學(xué)歷也只是個中專生,工作也不盡人意,各方面條件確實比不上悅悅。不過悅悅身為家中老大,自然更容易成為眾人談?wù)摰慕裹c,遭受更多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