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質樸寧靜的鄉村,想要尋得裝裱字畫所必需的特殊工具,無疑是海底撈針,根本不切實際。靖歡憂心忡忡地站在悅悅和陸瑾身旁,三人皆被愁云籠罩,仿佛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一時之間,竟無計可施。他們心里都清楚,越是心急如焚,越難以靜下心來想出良策。所幸,家宴并非當日舉行,還需等待兩日,待所有賓客盡數到齊。就拿白家來說,他們路途遙遠,需乘坐飛機轉汽車,短時間內無法抵達。
沒過多久,門前突然熱鬧喧囂起來,一群阿姨嬸娘從鄉里鄉外蜂擁而至,如同潮水般涌進屋子,那架勢仿佛是要去圍觀世間罕有的奇珍異寶。她們皆是聽聞了悅悅的事,特意趕來瞧瞧這位在外漂泊多年,如今才回歸靖家的孫女。這些婦人一踏入屋內,便如麻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個比一個伶牙俐齒,話語如連珠炮般往外冒,靖歡拼盡全力想要阻攔,卻如同螳臂當車,根本無濟于事。剎那間,悅悅和陸瑾仿佛成了動物園里被眾人圍觀的珍稀動物,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你們快瞧瞧,她長得像靖老不?”一位身形微胖的嬸娘率先開口,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探究。
“遠遠瞅著不像,這會兒湊近了看,嘿,她這眉毛,還真和她媽有幾分神似呢。”另一位稍顯瘦削的阿姨附和道,一邊說著,一邊還微微瞇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悅悅的眉眼。
“你們再瞧,咱們說了這么多,她愣是一聲不吭,這穩重的性子,簡直和靖老如出一轍。靖老不也是不愛多說話,沉穩得很嘛。”又一位嬸嬸點頭贊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贊賞。
悅悅心中暗自腹誹:我哪是不想說話呀,你們這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語,像連珠炮似的,我就一張嘴,怎么說得過你們,干脆省點力氣,懶得跟你們計較了。
“我瞧著啊,她身上既有她媽的影子,又有她爸的模樣,還帶著靖老的幾分神韻,看來這回靖家找的孫女肯定錯不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顫顫巍巍地說道,臉上帶著篤定的神情。
“我來的路上聽人說呀,她在車站的時候,都不用親眼見到爺爺,就知道靖老藏在哪兒呢。”一個年輕些的媳婦滿臉驚嘆地說道。
“哎呀,這可真是神了呀!都說只有親閨女才會和爹有心有靈犀,靖老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樂成啥樣呢。”眾人紛紛附和,一時間,屋內議論聲此起彼伏。
悅悅心中不禁直冒冷汗,暗自苦笑:心有靈犀?恐怕老爺子自己心里都不信吧,我不過是靈機一動,和他斗智斗勇,誤打誤撞猜對了而已,把我說得這么神乎其神,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婦人們對悅悅評頭論足一番后,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她老公陸瑾身上,連一旁的小靖歡也未能幸免,被卷入了這場議論的漩渦。
“這媳婦找的老公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模樣長得俊朗,氣質也不凡。”一位嬸娘眼神中滿是羨慕,上下打量著陸瑾,嘖嘖稱贊道。
“聽說啊,這女婿是她沒回靖家前自己找的呢。”另一位婦人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探究。
眾人的目光在英俊瀟灑的陸大少和悅悅鼻梁上那副不太起眼的眼鏡框之間來回游移,不禁紛紛露出驚奇的神色。
“我早就聽說城里人常常是好東西配錯了地方,就好比鮮花插在牛糞上,好草長在了土堆里,今兒個一看,還真是這么回事兒。”一位大嫂直言不諱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悅悅心中暗自無奈,默默想著:唉,可憐老公被比作插在我這個“土堆”上了。她似乎都能感覺到老公在一旁憋不住暗自偷笑,忍不住偷偷斜睨了老公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嗔怪。
陸大少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地湊近媳婦耳邊,情意綿綿地低語:“是你這朵嬌艷的鮮花插在我這堆牛糞上了。”他的聲音輕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柔。
悅悅臉頰微微泛紅,手指輕輕掐了下老公的大腿,眸中雖有嗔怪之意,卻又難掩那一抹嬌羞,嬌嗔道:“少貧嘴!”
靖歡聽了這些話,心里頓時感到十分不悅,對著這群亂嚼舌根的婦人們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懂什么叫秀外慧中,又懂什么叫蕙質蘭心嗎?”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與不屑,對這些婦人的言論頗為不滿。
一個臉皮頗厚的大嬸滿不在乎地站了出來,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們沒在城里讀過書,不懂你們說的那些文縐縐的成語。要說讀書人多,那肯定還是你們靖家。”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似乎對靖歡的指責毫不在意。
和這群人交流,簡直就像對牛彈琴,靖歡氣得臉色漲紅,差點七竅生煙。他心里明白,和她們說話根本不用講究什么委婉含蓄,越直白越好。
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時刻,君爺猶如一陣凜冽的寒風,帶著強大的氣場踏入屋內。他的出現,仿佛一道從天而降的霹靂白光,瞬間打破了這嘈雜混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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