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疾行,鄧安率領的主力部隊悄然抵達了戲志才事先勘察好的伏擊地點——一處位于太行陘東南方向、官道在此蜿蜒穿過一片丘陵密林的區域。
此地視野相對開闊,便于觀察來敵,兩側坡地又足以隱藏兵馬,正是打埋伏的絕佳場所。
大軍迅速隱蔽,斥候放出十里。
鄧安下令在數里外一處更為隱蔽的山谷設立臨時軍營,安置戲志才、徐庶、公孫勝以及輜重,自己則親率程咬金的破陣營以及一百騎,前出至伏擊陣地,他要親身體驗這冷兵器時代的統率首戰。
等待是煎熬的。
夏日的山林悶熱潮濕,蚊蟲滋擾,士兵們隱藏在草木之中,汗水浸透衣甲,卻無人敢大聲喧嘩。
鄧安亦是如此,他緊握著手中那柄沈括為他精心打造的“破軍”戟,冰涼的金屬觸感稍稍緩解了心中的躁動與不安。
既有對未知戰斗的緊張,也有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在血管中流淌。
兩天后的黃昏,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血色。
派出的斥候終于帶回了消息——一支規模龐大的運輸隊,正沿著官道逶迤而來,距離伏擊圈已不足五里!
鄧安立刻打起精神,透過林木縫隙向外望去。只見遠處塵土揚起,漸漸顯露出隊伍的輪廓。打頭的是約三五百名步兵,盔甲還算齊整,但隊形略顯松散,顯然長途跋涉已是疲憊。
中間是連綿不斷的牛車和挑夫,車上滿載糧袋,挑夫們更是步履蹣跚,衣衫襤褸。
隊伍末尾還有三四百名步兵壓陣。總計約千余人,其中戰兵不過半數,且看起來士氣不高。
看到這一幕,鄧安原本還有的一絲緊張,瞬間被一股難以言喻的熱血沖動所取代!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軟柿子!
穿越以來積壓的種種情緒——對亂世的彷徨,對未來的焦慮,對自身力量的渴望——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他甚至沒有等待最佳的伏擊時機,眼見敵軍先頭部隊已大半進入伏擊圈,那股莫名的沖動讓他猛地一踹馬腹,左手舉起一面定制鐵盾,右手“破軍”戟向前一揮,用盡平生力氣發出一聲夾雜著緊張與興奮的暴喝:
“郎陵鄧安在此!將士們,隨我殺——!”
這一聲吼,不僅讓正在小心翼翼行軍的敵軍嚇了一跳,連埋伏在側的程咬金都愣了一下,牛眼圓睜:“俺滴個娘嘞,主公咋比俺還急?!”
但他反應極快,立刻舉起門板大斧,發出更加狂暴的怒吼:“三營!給老子碾碎他們!殺啊!”
霎時間,埋伏在兩側山坡上的郎陵軍如同決堤洪水般洶涌而下!
箭矢率先破空而去,精準地射向那些尚未反應過來的敵軍哨兵和軍官。
鄧安一馬當先,直接沖向了敵軍隊伍中段!他胯下戰馬是系統出品的良駒,速度極快,瞬間便撞入敵群!
一名敵兵舉刀欲砍,鄧安左手盾牌猛地向外一磕,蕩開刀鋒,右手長戟借著馬勢一個迅猛的直刺!
“噗嗤”一聲,鋒利的戟尖輕易地破開了對方簡陋的皮甲,將其捅了個對穿!溫熱的鮮血濺射在鄧安的臉上,帶著一股濃重的鐵銹味。
他猛地抽出長戟,帶出一蓬血雨,順勢一個橫掃,又將旁邊一名嚇呆的挑夫掃倒在地。
“主公!俺來也!”
程咬金如同人形坦克般沖殺過來,宣花大斧掄圓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招式,純粹的力量碾壓!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幾乎沒有一合之將!
他牢牢護在鄧安側翼,使得鄧安可以放心地將注意力集中在正前方的敵人。
鄧安很快適應了節奏,他回憶著王越教導的基礎技巧,結合長戟的特性,刺、掃、勾、啄!
雖然招式還顯稚嫩,力量也遠不如程咬金,但他裝備精良——改良的札甲有效地防御了零星的反擊,破軍戟的鋒利遠超敵軍兵器,再加上戰馬的沖擊力,竟也讓他在敵群中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一名敵軍隊率試圖組織抵抗,鄧安目光一凝,策馬前沖,在對方舉槍刺來的瞬間,左手盾牌精準地格開長槍,右手長戟借著交錯之力,月牙刃猛地勾向對方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