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都這樣了,還浪費錢救他干啥?”
大乾王朝,西北,宋家村。
破舊的土屋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和廉價草藥混合的味道。
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緊接著是一個女人的尖刻聲音。
“是啊,阿公。他自己不爭氣,為了個寡婦把家折騰成這個樣子,讓他死了算了!”
“家里本就沒有過冬的東西了,您那兩個孫兒該咋辦啊?!?/p>
一道蒼老而疲憊的嘆息聲,壓下了爭吵。
“閉嘴再怎么說,他也是你們的弟弟。”
“走,咱們現在就去求宋神醫去!”
兩人頓時沉默,嘆息一聲跟著老爹出了門。
不知過了多久,那早就沒用動靜的青年,突然手指動了一下。
嗯,頭好疼!
宋青的意識從一片混沌中掙扎著浮起。
渾身上下像是被拆散了又胡亂拼湊起來,每一寸都在叫囂著劇痛。
他費力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發黑的房梁和幾張模糊又陌生的臉。
也就在這一瞬間。
一股不屬于他的記憶,如決堤的洪水,蠻橫地沖入他的腦海。
原身,也叫宋青。
一個讀了幾年酸書,連個童生都沒考上的廢物。
全家人勒緊褲腰帶,供他讀書,指望他光宗耀祖。
他倒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成了村里最游手好閑的讀書人。
更混賬的是,半年前他被鎮上那個新來的白寡婦迷了心竅。
那寡婦隨便掉幾滴眼淚,說幾句軟話。
原身就把家里僅剩的米面,一袋一袋地往外偷,全送了過去。
前幾日大雪封山,家中已無余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