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衛凜烽視線同樣落在沙盤上,“國仇之下,我與李氏皇朝亦有家恨,并不只是為前朝。”
若是找不到黎洛,他固然可以起事,卻師出無名。
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黎洛清了清嗓子,隨手指了個位置,“這里是?”
“天塹關,是邊疆與富庶之地的分隔,過了天塹關,外面風沙很大,基本種不出東西,米糧都只能買過去。”
衛凜烽比起罕少離開京城的黎洛,知道的相對更多。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說著,外面是不住的哀嚎,誰也沒真的聽進去。
少頃,黎洛才問:“你覺得是皇帝的人嗎?還是太子、三皇子?”
“為何不會是五皇子呢?”
衛凜烽說出來個黎洛預料之外的人。
“五皇子不是——”
黎洛下意識要說五皇子游戲人間,是個紈绔子弟,卻想到,皇室之中,以此偽裝自己的也并非沒有先例。
衛凜烽會這樣說,一定不是無的放矢。
就在黎洛琢磨五皇子對外的形象時,身側的衛凜烽毫無預兆低笑了聲。
很短促的一個笑,瞬間就讓黎洛回神。
“你誆我!”
“只是一種猜測,并未證實。”
衛凜烽這話不算借口。
未到最后,任何可能都有,若是提前放松警惕,才是對黎洛、對他身后那些人的不負責。
黎洛神情也嚴肅起來。
五皇子李箏瀾對外的名聲始終不好,無論何時有人見他,都是醉醺醺的。
也正因此,一早就被皇帝厭棄,趕出了宮中,身為皇子反倒比太子更早立府。
真的胡鬧便罷了,若是有意,五皇子的心思比李箏譽要深。
“你這話提醒我了,保不齊五皇子還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