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說一遍,我舉報的是吳碩偉!”許大茂吼道。
“那誰知道食堂那盒炒雞蛋是我放的”傻柱問。
許大茂一愣--沒說話。
“說不出來了吧”傻柱冷笑,“你就是想害我!”
“我……”許大茂張了張嘴,突然想起什么,
“不對,我舉報信里根本沒提你,只說了吳碩偉的自行車。那盒炒雞蛋……”
他臉色變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贓你!”許大茂細思極恐,急忙說,“想讓咱們倆斗起來!”
“少來這套。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舉報信,那筆跡化成灰我都認得。”傻柱啐了一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不信自己看到的,去信你這個壞種說的謊話?”
“你愛信不信!”許大茂說完,拖著疲累的身子往四合院走。
傻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點發毛。
突然感覺背后有一雙無形的手控制著這一切。
天剛擦亮,青灰色的晨霧像一床濕棉被蓋在四合院的屋頂上,連屋檐下掛著的干辣椒和玉米都顯得蔫頭耷腦。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聽得見遠處傳來的幾聲鴿哨,還有各家各戶煙囪里冒出的、夾雜著煤煙味的炊煙。
許大茂弓著腰,像只耗子似的躲在自家窗戶后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何雨柱家的門口。
昨晚在下水道里泡了一宿,淤泥和臭水灌進他的膠鞋,現在兩條腿又酸又脹——
身上的味道都洗了三遍、依然‘真真飄香’--但腿上的難受,遠不及心里的火。
“傻柱,你這個死絕戶啊呸!這個大冤種,”他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你讓老子折了六十塊錢,這筆賬不算完。”
六十塊錢,是他兩個月的工資。
廠里開會點名批評,扣錢不說連臉也丟盡了。
這口惡氣不出他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院里響起一陣拖沓的腳步聲。
何雨柱出來了,拎著個鋁制飯盒--看樣子是去食堂打早飯。
他臉上還貼著紗布,走路左腳不敢怎么使勁一瘸一拐的,而且看得出來他昨晚回來沒有仔細清理——更是‘香滿自溢’。
許大茂看著他這副狼狽相,心里的火氣不但沒消反而燒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