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
一枚古樸的、在歲月侵蝕下顯得有些暗淡的銀質長命鎖,靜靜地躺在深藍色的天鵝絨上。
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云百草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他渾濁的眼中,猛地爆發(fā)出一股駭人的光芒,仿佛要將那枚小小的長命鎖,燒出兩個洞來。
他沒有立刻去拿。
而是就那樣死死地盯著,身體因為過度激動而劇烈起伏。
陪坐在他下首的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見狀立刻起身,擔憂地扶住他的手臂。
“父親?!?/p>
這是云家二爺,云仲景。
云百草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一把揮開兒子的手。
他顫抖著伸出手,那只手,仿佛承載了千鈞的重量,緩慢而又艱難地,探向那個盒子。
指尖,觸碰到那片冰涼的銀。
云百草的身體,如遭雷擊,猛地一顫。
他將那枚長命鎖,從盒中拈了出來。
是的。
就是它。
這熟悉的觸感,這獨一無二的重量。
他用粗糙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反復摩挲著鎖身上那個深刻的篆體“云”字。
然后,他將鎖翻了過來。
鎖的背面,清晰地刻著一行娟秀的小字。
一行被他念了二十一年,刻進了骨頭里的生辰刻字。
“是夢晚的……”
“是她的……”
云百草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像是兩塊被風干的樹皮在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