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可他,就是不吭一聲。
這個男人,用他那孤僻到極致的驕傲,承受著足以讓任何硬漢都崩潰慘叫的折磨。
孟聽雨。
不能分心。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將眼中涌上的濕意壓了回去。
她的手,必須穩。
她從一旁的針盒中,取出了一排細如牛毛的銀針。
太乙神針。
她的指尖捻起第一根銀針,目光落在顧承頤那雙毫無生氣的腿上。
沒有絲毫猶豫,她手腕一抖,銀針精準無比地刺入他腿上的“足三里”穴。
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顧承頤的身體猛地一顫。
一股全新的痛楚,疊加了進來。
如果說丹藥的藥力是焚身的烈火,那這枚銀針,就是一根燒紅的烙鐵,精準地燙在了他最脆弱的神經上。
孟聽雨的動作沒有停。
第二針,“陽陵泉”。
第三針,“承山”。
第四針,“昆侖”。
……
她的動作快而精準,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一根根銀針,帶著破開一切的決絕,刺入他腿部各大穴位。
每落下一針,顧承頤的身體都會劇烈地顫抖一次。
灼痛。
針刺的銳痛。
兩種極致的痛苦,在他的體內交織、碰撞,掀起了一場毀滅的風暴。
顧承頤的意識,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