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與捏緊手中的繡鞋,豁然起身。他恢復了一貫的散漫不羈,漂亮的狐貍眼瞇起,盯著趙元澈毫不相讓。
“阿寧方才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她討厭你,喜歡我。該拿來的人是你才對。”
他要趙元澈將姜幼寧放下來,交給他。
“舍妹我自會照料,不勞瑞王殿下操心。”
趙元澈面色本就不好看。聞聽他所言,眉眼更是倏然沉下,眸光晦暗不明,卻冷的似乎要將對面的人凝成冰。
“舍妹?不知鎮國公世子見過哪家正兒八經的兄妹,這個年紀還摟摟抱抱的?”
謝淮與手肘支在椅背上,眉尾揚起,勾著唇角看著趙元澈意味深長。
他并不意外趙元澈知道他的身份。
以趙元澈在京城的勢力,想查到他的身份并不算什么難事。
不過,他能活下來平安回到上京。在他那位父皇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府中之事,與瑞王殿下無關。”
趙元澈抱著姜幼寧往前一步,劈手去奪謝淮與手里的繡鞋。
謝淮與卻也不是省油的燈,硬是握著沒有放手。
燈燭輝煌下,兩人身量相當,轉眼間竟過了好幾招。
最后兩人各執住繡花鞋的一端,都不肯讓步。
針鋒相對,旗鼓相當。
這一刻,雙方都從彼此眼底看見了敵意。
“世子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情宣揚出去?”
謝淮與率先開口,說出威脅之言。他故意掃了姜幼寧一眼,唇角上揚,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趙元澈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
眼下的場景,看似勢均力敵。但他沒有忽略趙元澈懷里還抱著個姜幼寧。
當然,他也只用了一只手。不過,真動起手來,他可能還是要稍稍落于下風的。
但這兩人名字可是記在同一本族譜上。趙元澈向來以克己復禮自居,對外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若世人知曉他這般對待養妹,他將如何自處?鎮國公府那一眾人又該何去何從?
謝淮與敢打賭,趙元澈不敢讓這件事事發。
“殿下若不擔心自己在隴右所做的一切敗露,便只管宣揚去。”
趙元澈言語干脆,烏濃的眸中平靜無波,分毫不懼。
謝淮與眉心跳了跳。
趙元澈竟連那些事都查到了?難怪敢這樣光明正大地到他面前來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