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案首心中冷笑
“只怕是……為了博人眼球,或者自知水平有限,胡亂拼湊幾句就草草交卷了吧?甚至……哼,未必沒有其他門道。”
他回想起門口衙役那前倨后恭的態度,以及府兵的維護,越發覺得蘇硯這提前交卷的行為,透著一種弄虛作假的浮躁。
真正的才學,豈是這般速成且無聲的?
李案首輕輕搖了搖頭,強行收回心神,目光重新落回自己桌案上,再次陷入“絕境詩”帶來的巨大壓力與迷茫之中
與此同時,蘇硯號舍門前。
那名面容嚴肅的文吏看著蘇硯平靜的臉龐,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身為學宮吏員,本身亦有舉人文位,能察覺到文氣波動
方才他靠近這號舍時,便已暗自感應過,這號舍內平靜得異常
沒有新詩作完成時該有的文氣余韻,更沒有達府鳴州級別的異象波動
這太反常了!
如此短的時間完成一首“絕境詩”,要么是驚世之作引發異象,要么……就是根本未曾引動文氣,純粹是字面拼湊!
文吏心中想
此子恐怕是題目太難,胡亂應付了幾句便自暴自棄了。
他嘆了口氣,公事公辦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確認
“考生蘇硯,”
文吏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號舍
“一旦交卷之后,便無任何修改可能。你……確定此刻便要交卷嗎?”
目光緊盯著蘇硯
蘇硯迎上文吏的目光,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確定。”
文吏看著蘇硯這副模樣
“既如此,按規程辦。”文吏不再多言,對身后一名衙役示意。
那衙役立刻上前,手中捧著一個盛有白色漿糊的小瓷碗和一把小刷子。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蘇硯那份墨跡已干的答卷,用小刷子蘸取漿糊,均勻地涂抹在答卷左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