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家庭院中,朝陽還未完全到來。
易風剛剛歸來。
“這是?”易風看著眼前倒地的晴,手里的木刀早就碎成齏粉了,而何凌姐剛放下手中的鐮刀。
“我見到了?!焙瘟枞缤R话?,身上的瘋狂散掉,回歸平淡。
“什么?”
“碎片。”何凌想起剛才碎片的曇花一現(xiàn),力氣上居然與她不相上下,不對,應(yīng)該說是更勝一籌?
“先把她抱床上吧,我給她療傷?!悲焸娜蝿?wù)大多都是落在弟弟易風身上的,作為鉆研術(shù)法最久的神,何凌療傷的術(shù)法自然也沒他熟練。
“你抱。”何凌看向易風,雖然眼神平淡,但是易風能看出來何凌在慫恿他與晴身體接觸。
“姐你來吧,她不久前剛對我敞開心懷,我不想再和她有隔閡。”
“慫?!焙瘟璨辉俣嗾f,將晴抱到軟榻上。
易風半跪在榻邊,掌心懸在晴的胸口上方,青光如流水般探查著她的狀況。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晴的體內(nèi),那些細小的金色碎片正在緩慢游走,每一次脈動都與她自身的鳳凰火產(chǎn)生微妙共鳴。
(不對……)
(這和晨曦預(yù)言的完全不一樣。)
“姐,你用的全力?”易風繼續(xù)注入原能,原能開始修復(fù)體內(nèi)那些細微的傷口。
“三刀,三成力,半成力,七成力,第一下被震開,第二下鐮刀被化勁,第三下沒擋下。”
晴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但體內(nèi)的金色碎片仍在無聲流轉(zhuǎn),每一次脈動都讓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仿佛連空間都在與之共鳴。
易風收回探查的神力,眉頭緊鎖。
“這不是原能?!彼吐暤?,指尖殘留著一縷碎片的余暉,“原能不會與鳳凰火產(chǎn)生這種共鳴——更不會吞噬其他能量?!?/p>
何凌抱臂倚在窗邊,黑發(fā)被晨風拂動,鐮刀斜靠在她肩頭,刀鋒映著冷光。她嗤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你所謂的‘原能’,不過是神族劃定的界限?!彼?,“就像凡靈僅以為火是元素,卻不知火亦可焚盡法則,成為概念?!?/p>
易風抬眸:“你的意思是,這碎片仍是原能的一種?”
“是,也不是。”何凌走近,指尖輕點晴的眉心,一縷死亡之力再度滲入,卻在觸及碎片的瞬間被吞噬殆盡。她瞇起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它吞噬我的力量,卻未將其轉(zhuǎn)化為已知的任何形式。”她緩緩道,“就像……”
“就像虛空吞噬萬物,卻從不‘消化’。”易風接話,眼神一沉。
何凌笑了:“不錯。但虛空是‘掠奪’,而這東西——”
她指尖一劃,一道灰霧在晴的胸口凝成細小的旋渦,卻被碎片驟然擊散。
“它在‘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