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來看,”云嵐的劍在沙盤上掃來掃去,“鬼族完全解開饕餮的封印了,但是也因為如此元氣大傷,現(xiàn)在還想和我們火拼,就是在玩命了。”
“都怪我,易風大人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也不會放走饕餮。”云諫觸摸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若是易風沒有用終日將其護住,早就一同化為灰燼了。
“二哥盡力了,這不怪二哥。”星灼看著哥哥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沒想到倒下的鬼族會突然自爆,想拉著他一起去死。
“沒事的,實際當時我也沒多少把握一擊必殺,夜晚我的領(lǐng)域術(shù)還是差些意思。”易風搖搖頭,看向沙盤上,他們昨日戰(zhàn)斗的地方,沒想到它居然還會逃跑,失算了。
沙盤上的葬神海被夜明珠照得幽藍,妲己的狐尾尖蘸著朱砂,在妖族領(lǐng)地東北角畫出一道弧線:“三萬妖騎今夜便能撕開鬼族后翼,但——”她指尖突然點在沙盤邊緣的龍族要塞模型上,“云帥得借我三十名龍族筑城師,再加三卷《玄甲陣圖》。”
云嵐的龍鱗劍鞘“咔”地抵住沙盤邊緣:“狐妖要學龜族筑殼?”
“哎呀,云帥這就小瞧奴家了。”妲己的團扇掀起一陣香風,蝕月鏡從袖中滑出,映出妖族村落畫面——草屋在颶風中坍塌,婦女用獸骨勉強支起結(jié)界,“鬼族的黑塔能抗饕餮酸雨,妖族的茅棚卻連海風都擋不住。”她突然俯身,紅唇幾乎貼上云嵐耳畔,“若龍族肯教我們造真正的城墻……下次颶風季,妖族兒郎的尸骨便能少鋪三里海灘。”
“筑城師可以給。”云嵐的劍鞘碾碎沙盤上一只鬼族騎兵模型,“但每教妖族建一座要塞,龍族要派監(jiān)軍入駐。”
妲己的狐耳倏地豎起:“監(jiān)軍?云帥是要在妖族腹地插旗?”
“是教你們怎么守旗。”云嵐抽出一卷龍皮圖紙,展露出精密的防御工事結(jié)構(gòu),“玄鐵地基需用龍息熔鑄,通風口要按星相排列——妖族現(xiàn)在有會觀星象的工匠嗎?”
蝕月鏡突然轉(zhuǎn)向帳外——妖族工匠正用獸牙雕鑿粗糙的箭塔模型,塔身歪斜如醉漢。妲己的團扇頓了頓:“云帥若肯再加兩艘龍紋飛舟……”
“這個以后再談。”
“妾身那就候著了。”沒拒絕,妲己就足夠滿足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把那個大家伙引出來。”云嵐破損的鎧甲獵獵作響,雖說昨日是第一次和偽神交手,但是,他心底卻沒有任何波瀾,或許是改革過于艱辛,這種戰(zhàn)斗的殘酷,早已不成壓力了。
“關(guān)于這個,我有個比較冒險的法子。”易風摸了摸鼻頭,想起了自己以前聽到過的東西,“饕餮對于治愈術(shù)格外敏銳,會優(yōu)先攻擊,若是我們利用這個勾引它出來。。。”
“那怎么斬殺它呢?”晴記得,昨日易風毀天滅地的一擊,夜晚的白光卷起風暴,幾乎要湮滅這片大地一般,卻沒有徹底將其消滅,“易風昨日那一下。。。”
(那把劍,是不是可以。。。)
晴在惦記那把劍,但是說實話,昨晚曾多次嘗試召喚,卻沒有一絲響應。
(它真的是我的劍嗎?)
“不不不,晴你忘記了,終日理論上在晚上發(fā)揮不出最大威力,”易風記得昨日晚上的手感,平日里那一擊勢大力沉,當時卻感覺有幾分輕巧,便大概知道了結(jié)果,“日照5小時,給我拖延時間,我能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