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中,昆吾神鍛造殿的金屬巨門在身后沉重合攏。易風、東方舞和晴剛踏出門檻,還未適應外面清冷的空氣和朦朧的晨霧——
“哎呀!”
一個抱著灑水壺的身影毫無預兆地從側面沖出來,直直撞在易風身上!
“唔!”易風身形紋絲未動,撞上他的人卻像碰到了堅硬的巖壁,驚呼著向后踉蹌幾步,眼看就要坐倒在地。她手中的灑水壺脫手飛出,清水潑灑了一地。
易風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穩地扶住了對方的手臂。
此時,晨霧如同輕紗,尚未完全散盡。朦朧的光線中,看清了來人。
那是一位身量嬌小的女神。她似乎剛結束清晨的澆花工作,金色的長發如同揉碎的陽光,帶著些微的卷曲,隨意地團在腦后,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臉頰旁,發梢還頑皮地沾著幾片沾著露珠的藍紫色藍鈴花花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嘴里——還叼著半塊烤得明顯過火、邊緣焦黑的面包片。
她身上穿著一件看起來年代久遠、顏色黯淡的舊神袍。顯然主人并不怎么愛惜,或者覺得麻煩,袍子的袖口被毫不講究地剪短了一大截,露出底下兩條纖細白皙的手臂。
而她的手腕上,松散地纏繞著一根顏色暗沉、仿佛浸透了墨跡的細繩。細繩上,串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小小的玻璃珠。珠子本身并不名貴,但每一顆里面,都清晰可見凝固著一滴閃爍著微光的神血!這些微弱的光點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仿佛封印著星辰。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路!澆花太投入了!”潘多拉趕緊站穩,手忙腳亂地將嘴里那半塊焦面包片取下來攥在手里,金色的眼睛帶著幾分慌亂和歉意望向易風,小臉微紅。
易風松開手,無奈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潘多拉?這么早就跑來,是急著來拿昆吾剛打好的那件‘玩具’?”他目光掃了一眼昆吾緊閉的大門。
潘多拉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臉上瞬間煥發光彩:“是啊是啊!昆吾說他今早肯定能完成!我等不及了!呃…謝謝您扶住我,易風大人!”她這才后知后覺地道謝。
“玩具?”晴站在易風身側,大眼睛充滿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與傳說中“災厄魔盒之主”完全對不上號的女神,“易風,這位姐姐是?”她感覺不到任何強烈的壓迫感,反而覺得對方很…親切?像鄰居家那個總迷糊的漂亮姐姐。
易風看了潘多拉一眼,后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試圖想把嘴邊的面包屑也一起舔掉。他簡單介紹:“這位是潘多拉。嗯…當年的‘厄難與希望之匣’的持有者,也是神鳳聯軍中,駐守西南星域的左翼軍團指揮將軍。”
“將軍?!”東方舞和晴異口同聲地驚呼,看著眼前這位抱著灑水壺、叼過焦面包、穿著不合身破舊神袍、手腕上只掛著廉價玻璃珠的“少女”,眼里的驚訝幾乎要溢出來。她的氣質,與她們認知中任何一位位高權重、威嚴肅殺的神將都截然不同!
“不像嗎?”潘多拉眨了眨大眼睛,金眸帶著笑意,似乎對兩姐妹的反應習以為常。她的目光在東方舞和晴臉上逡巡,尤其在東方舞那張與某人年輕時有七分相似的冷艷面容上停留了片刻,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帶著一種長輩看到故人之后特有的溫和暖意:“你們是…東方昭大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