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蘇晚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整個人都撞進一個滾燙堅硬的胸膛,鼻尖充斥著男人身上獨有的、混合著汗水和皂角的氣息。
她還沒來得及站穩,下巴就被一只帶著薄繭的大手捏住,被迫抬起。
陸封馳那張布滿紅血絲的臉就在眼前,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翻涌著她看不懂的驚濤駭浪。
那不是喜悅,也不是激動,而是一種劫后余生、失而復得的瘋狂。
不等蘇晚做出任何反應,一片滾燙的唇就狠狠地壓了下來。
這根本不是一個吻。更像是一場兇狠的掠奪,帶著懲罰般的力道,撬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
蘇晚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她被他牢牢禁錮在懷里,那股蠻橫的力量讓她無法掙脫,只能被迫承受。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那是一種極力壓抑后的失控。
從相識到現在,這個男人永遠是沉默的、克制的,像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
可此刻,這座冰山正在用一種近乎毀滅的方式,宣泄著他所有的情緒。
蘇晚的心臟狂跳得快要沖出胸腔。
最初的驚愕過后,一股奇異的酸軟感從尾椎骨竄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她徹底栽了。徹徹底底,栽在這個沉默寡言卻行動力爆表的男人手里了。
離什么婚,這輩子都別想了。就在牛棚里的空氣幾乎要被點燃時,一陣突兀的敲門聲炸響。
“咚咚咚!”“陸大哥,蘇晚,你們在嗎?”是麥小冬的聲音。
蘇晚一個激靈,猛地推開陸封馳。
陸封馳也瞬間回神,他僵硬地松開手,后退了一步,那張冷硬的臉龐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狼狽,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色。
他飛快地轉過身,背對著門口,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蘇晚泛紅的臉頰和微微散亂的衣領。
蘇晚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麥小冬?快進來?!遍T被推開,麥小冬提著一只還在撲騰的野雞走了進來,她大大咧咧地將野雞往地上一放。
“昨天我聽說你累暈過去了,嚇我一跳。今天上山運氣好,剛好套著一只肥的,趕緊給你拿過來補補身子!”
看著麥小冬那張被風吹得有些皸裂卻充滿真誠笑意的臉,蘇晚心里某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