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挺快,估計想早點交差。”洪雪嬌放下望遠鏡,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窗沿:“你說包裹里真的是炸藥嗎?要是他送的時候出意外怎么辦?”
我搖搖頭,重新舉起望遠鏡盯著孟桐的背影:“老鬼做事謹慎,這么小肯定不是炸藥,一定是炸藥的引爆器——雷管。
望遠鏡的視野里,孟桐的腳步越來越急,灰夾克的衣角被風掀起,懷里的包裹輪廓在走動中若隱若現。
他沒走大路,專挑窄巷穿行,偶爾停下來回頭望,確認沒人跟隨才繼續往前。
約莫二十分鐘后,他繞到了城西織布廠后門,那面斑駁的紅磚墻在陽光下泛著舊痕,第三個磚縫比周圍的縫隙略寬,像是被人特意撬動過。
孟桐左右掃視了一圈,確認巷子里只有風吹動落葉的聲音,才迅速從懷里摸出黑布包裹。
他手指有些發顫,捏著包裹邊角往磚縫里塞時,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顯然還是怕出岔子。
包裹完全塞進磚縫后,他沒多停留,幾乎是小跑著離開,袋子里的紙掉在地上都沒察覺。
“他走了,包裹放好了!”洪雪嬌的聲音壓得很低,手指緊緊攥著望遠鏡,目光死死盯著那處磚縫。
我剛想應聲,就見一個穿黑色連帽衫的人從織布廠圍墻的陰影里走出來,帽檐壓得比之前的老頭還低,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
這人動作極快,走到磚墻前只頓了兩秒,就伸手將包裹摸了出來,揣進連帽衫內側的口袋,轉身往巷尾方向走去。
“這么快就跑啦,怎么辦?”洪雪嬌失望地看著我。
“別急,他肯定還會在這周圍出現,用望遠鏡觀察這四周,他可能要換一身衣服!”我接過望遠鏡。
目光牢牢鎖定穿黑色連帽衫那人的背影,同時對身旁的洪雪嬌低聲叮囑:“你盯著這個連帽衫,我去跟蹤他,保持通訊,一旦有異常立刻用另一套監聽器聯系。”
洪雪嬌點點頭,接過望遠鏡迅速對著連帽衫。
我則輕手輕腳摸下廢棄報刊亭的樓梯,盡量不發出聲響。
連帽衫走得不算快,但腳步很穩,專挑兩側有建筑物遮擋的小路,顯然對這片區域很熟悉。
我隔著大約五十米的距離跟著,目光始終沒離開他——軍用望遠鏡雖留在了洪雪嬌那兒,但他那身醒目的黑色連帽衫,在滿是灰墻舊瓦的老巷里格外顯眼。
拐過第三個巷口時,連帽衫突然停在一處緊閉的廢品收購站門前,左右看了兩眼,伸手推開虛掩的側門鉆了進去。
我立刻躲到巷口的老槐樹后,掏出藏在口袋里的小型通訊器,壓低聲音對洪雪嬌說:“你追蹤好目標,萬一我跟丟了,我才知道他往那個方向跑了。”
連帽衫走進這個廢品站出來后,換了一套正常人的衣服,肩上挎了一個帆布包。
這身衣服很熟悉,在土匪村見過,看來這個就是老鬼安排從土匪村下來取貨的人。
理論上來說,這個也應該是和張寡婦接頭的那個人。
我想看到他帆布包里究竟是什么東西,又不想驚動他,斷了這條能查出老鬼的線索。
我腦子極速思考著,怎么辦呢?
“雪嬌,我看這人朝車站去了,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去了車站乘坐12點到陽谷縣的班車。”我用監聽器對洪雪嬌說道。
“那怎么辦?”洪雪嬌也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