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龍世界的人物一個個闡述著自己的功名利祿、武學(xué)癡迷。
季滄海灌了一口酒,低聲對旁邊的岳山說道:“沒勁,說來說去,就是要當皇帝,要當天下第一,還不如我這碗里的酒來得實在?!?/p>
岳山?jīng)]有理他,雖然季家是無極的五大世家,但季滄海幼時就離開家族獨自游蕩,兩人連熟識都算不上。
他的目光鎖定在那些年輕的俠客身上,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可利用的資源,他站了起來,洪亮的聲音響徹山谷。
“我乃戍邊校尉,岳山?!?/p>
真話說一半,他確實當過戍邊校尉,但不是這個世界的戍邊校尉,畢竟天外之人的身份過于敏感,不利于他招兵買馬,“我之道,在于‘秩序’?!?/p>
“天下紛亂,皆因失序?!痹郎降穆曇翮H鏘有力,帶著金戈鐵馬的氣息,
“門派仇殺,草寇橫行,家國不寧。我之道,便是以絕對的武力,建立絕對的秩序。
凡破壞秩序者,殺!凡威脅秩序者,殺!以殺止殺,以戰(zhàn)止戰(zhàn)!用一時的鮮血,換取長久的安寧與和平。
軍令所指,即為道之所向。此為我之道!”
這番話充滿了血腥和霸道,讓在場聽慣了“仁義道德”的江湖人士無不色變,段譽更是嚇得臉色發(fā)白,連連搖頭。
“這位壯士,殺孽如此之重,豈能稱之為‘道’?”一位少林高僧忍不住出言反駁。
岳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師安坐寺廟,可知邊關(guān)百姓正受戰(zhàn)火涂炭?對敵人講仁慈,便是對百姓的殘忍。
我的‘道’,不為個人解脫,只為守護家國。你們不懂,也無需懂?!?/p>
“哪里來的軍爺,也來這摻和江湖事,真是晦氣,還是大師說的有理?!边@話一出,周圍的俠士臉色一變。
雖然大家伙都討厭朝堂之人,但你也不能直接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一位校尉想要推平一個小門小派還是輕輕松松的。
岳山看向那人,一股肅殺之氣直沖過去,激得那人臉色慘白,呼吸都不暢起來。
旁邊一位老者見情況不對立即擋在他身前,替他承受這股殺氣,“孽徒不知禮數(shù),還望大人海涵?!?/p>
他們的門派只有十幾個人,屬于小派中的小派,這次也是帶著弟子來此見見世面。
“哼!”岳山作為無極帝國的武威侯自然不喜這些宗門,宗門的本質(zhì)就是暴力集團,靠著武力威懾四方。
國家強盛時這些宗門尚且還算聽話,一旦國家陷入動蕩,最先鬧事的也是這些宗門。
他不否認有些宗門能以家國為懷,就像胡為的黑風寨,但這終究是少數(shù)。
眼看那老者也支撐不下去了,岳山收斂了身上的氣勢,這里畢竟不是他守衛(wèi)的無極帝國,沒必要為了這點理念之爭成為眾矢之的。
“大師不妨下山走走,去邊關(guān)看看那里的百姓,或許對你的修行更有幫助?!闭f罷,岳山便坐了回去,再不發(fā)一言。
蘇星河看著他,眼神復(fù)雜,他能感受到此人話語中那股不容置疑的決心,但這并非他想要的答案。
不過,在場的幾位丐幫長老,以及一些出身軍旅的武人,卻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岳山的“道”,他們或許不完全贊同,但卻能夠理解。
他并沒有獲得積分獎勵,說明在場的這些名宿認同他的不超過三個,可見大部分的宗門壓根不把國家當一回事。
而且從他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個名為宋的國家宗門林立,可見朝堂對于江湖的掌控極差,江湖又對朝堂有偏見,這樣的國家真的能長久嗎?
“說得好!”季滄海忽然站了起來,他提著酒葫蘆,搖搖晃晃地走到場中,
“當官的太累,我可不干。我叫季滄海,我的‘道’,比他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