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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震霆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向楚晴。
那些心動的瞬間,那些他以為的緣分和獨(dú)特吸引,竟都是算計(jì)?
“不不是的!”楚晴嘴唇顫抖,想要反駁,卻被陸母接下來的話釘在原地。
“后來,她和那幫地頭蛇勾結(jié),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被挾持的戲碼,激你違反軍紀(jì)去英雄救美,同時(shí),她安排人特意將消息透露給了正在試婚紗的南依,引導(dǎo)她去現(xiàn)場。”
陸母看向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痛惜:“震霆,南依她看到了,親眼看到你為了另一個女人,如何瘋狂,如何稱對方為愛人,甚至不惜以脫軍裝來交換。”
轟!
陸震霆的腦海一片空白。
南依早就知道了?可他居然蠢到,自以為天衣無縫瞞過了她。
原來她后來一次比一次更冷的眼神,都是有跡可循的。
“再后來,她在你的幫助下勉強(qiáng)頂替了領(lǐng)舞,卻因?yàn)閷?shí)力不濟(jì)在臺上失誤,淪為笑柄,她立刻將過錯全部推到南依身上。”
陸母的聲音帶著諷刺:“而你,甚至沒有花一分鐘去求證就信了,你也不想想,南依那時(shí)腿傷未愈,行動不便,在醫(yī)院里有多少眼睛看著,她哪來的時(shí)間和能力去做這些?”
“歸根結(jié)底,是你心里早就不信她了。”
“你血口噴人!證據(jù)呢?”楚晴尖聲反駁,臉色慘白如紙。
陸母余光掃了她一眼,再次看向陸震霆:“震霆,我知道,若一開始就對你和盤托出,你未必肯信,反而可能覺得我們刻意拆散,所以,我留她在家里,畢竟日久見人心。”
“直到今天,她終于忍不住漏出了狐貍尾巴。”
真相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層層鑿開陸震霆自欺欺人的壁壘。
他踉蹌一步,靠在冰冷的樓梯扶手上,渾身血液倒流,徹骨的寒冷。
原來一切都是騙局。
可他都對南依做了什么?居然一次次縱容楚晴傷害她。
不,他才是傷害她的元兇。
是他故意制造車禍,讓她雙腿受傷;
是他拿她舞者最珍惜的腿威脅她,逼她寫下讓出首席的推薦信;
是他聽信讒言,不問青紅皂白就認(rèn)定她心思惡毒害人。
是他默許甚至親手將她母親留給她的金項(xiàng)鏈送給楚晴;
是他為了維護(hù)另一個女人,對她動手,扇她耳光。
是他,在炭火傾覆的瞬間,選擇了就楚晴,眼睜睜看著她在火中掙扎
他終于明白了,明白了那封作廢結(jié)婚申請信里每一筆的絕望。
明白了她為什么寧可嫁給一個陌生人也要逃離他。
明白了裴珩看向他時(shí)那深沉的審視與冷意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