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起戈壁的沙礫,打在機甲殘骸上,發出細碎的聲響。秦舒月看著項陽平靜的臉,那雙曾經以為只是銳利的眼眸深處,此刻仿佛蘊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潭。胖子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喉嚨干澀,最終只化作一聲帶著敬畏的吞咽聲。
通訊器里,蘇婉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項陽……你……那是什么力量?”
林墨也罕見地主動開口,語氣凝重:“能量性質……純粹、浩然,帶著極強的破邪與鋒銳特性,從未見過。”
項陽沒有立刻回答,他走到那臺被洞穿的機甲旁,仔細觀察著創口。邊緣光滑,金屬呈現出一種被極高能量瞬間汽化后又凝固的奇異狀態。他心中對系統提供的“誅邪劍罡”威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但消耗也確實恐怖,剛才那一擊,幾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系統儲備能量。
“一種保命的底牌,消耗很大,不能常用。”項陽轉過身,言簡意賅地解釋,目光掃過秦舒月和胖子,“希望兩位能暫時保密。”
秦舒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她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是能力者。項陽展現出的力量遠超她的理解范疇,但這力量剛才救了他們所有人。她點了點頭,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冷靜:“明白。今天的事情,僅限于我們小隊內部。”
胖子也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陽仔你放心!我胖子嘴巴最嚴了!你可是我救命恩人!”他看向項陽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看非人怪物的崇拜。
“當務之急,是立刻返回前哨站。”秦舒月看向機甲逃遁的方向,眉頭緊鎖,“這次伏擊,連同裂谷下的清道夫,說明我們很可能從一開始就落入了某個圈套。B-7前哨站,甚至基地內部,都可能不再安全。”
……
返回前哨站的路程格外沉默。每個人都心事重重。
蘇婉和林墨在站點焦急等待,看到小隊歸來,尤其是看到項陽并無大礙,才松了口氣。但當他們看到那具清道夫的尸體容器和機甲殘骸的影像資料時,臉色也都變得無比難看。
“三臺‘獵犬-III型’突擊機甲,這是聯盟正規軍的制式裝備,雖然是一些小國或者私人武裝也能搞到,但能如此精準地在我們返回路線上設伏……”蘇婉快速分析著,“我們的行蹤被泄露了。泄露源可能來自基地下達任務時,也可能……就在前哨站內部。”
林墨檢查了清道夫尸體和法陣碎片,沉聲道:“法陣結構非常古老且邪惡,核心是獻祭與轉化,將荒原深處某種稀薄的‘虛空能量’抽取,混合生命力量,灌注到那種特制的‘種子’肉瘤中,試圖催生出某種……毀滅性生物兵器。清道夫,似乎是在為某個勢力服務,負責‘播種’和‘收割’。”
“虛空能量?生物兵器?”秦舒月感覺事情越來越超出掌控,“他們制造這種兵器的目的是什么?對抗變異體?還是……”
“或許,是為了制造混亂,或者,針對某些特定的目標。”項陽忽然開口,他想起墨先生提到的“禁忌領域”和基地內部的暗流。自己這“不合常理”的力量,是否也是某些人眼中的“禁忌”?
他走到通訊控制臺前:“秦隊,我認為現在向基地常規頻道匯報,可能并不安全。”
秦舒月看著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基地內部有鬼,他們的匯報很可能石沉大海,甚至引來更直接的滅口。
“你有什么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