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恒等了大半晌卻沒能見到季含漪,心里如何能甘心。
他想問她,她今日上午送來的那一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她當真要與他做到這個地步么。
她將他往旁的女子那里推,她在他傷重的時候離開,他都不怪她了,只要她能夠回來。
顧晏看著謝玉恒現在這副失魂落魄,臉色蒼白,像是有些站不穩的模樣,依舊是一副淡笑并不怎么上心的模樣:“謝大爺,你多說無益,請回吧。”
謝玉恒見著顧晏這請離的姿態,不由的一把推開了面前顧晏的手,咬著牙,冷眼看著他:“我與含漪之間的事情,你怕是沒插手的資格。”
“含漪只要見了我,便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顧晏淡笑的眼神這才漸漸落了下去,淡淡道:“謝大爺,漪表妹不愿見你呢。”
謝玉恒身上微晃了晃,他抬頭越過顧晏,看向顧府的門匾。
從前他不屑來這里,也以為來了這里,必然要看顧家人那些諂媚的臉色,還要應付那些客套的話,這些也都是謝玉恒最厭煩的。
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站在顧府門前,竟然卻不得進。
垂在身側的手掌捏緊,謝玉恒深吸一口氣看向顧晏:“我與含漪之間只是誤會,我也沒有與含漪和離的意思,煩請你進去與顧家老太太傳喚一聲,若是含漪愿意見我一面,顧家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說著謝玉恒擺擺手,讓身后的隨從將手里抱著的東西拿到前面來,又看著顧晏:“這些是我送給岳母與顧老太太的薄禮,里頭有兩只百年人參,還請你進去說一聲,給我一次見含漪的機會。”
顧晏看了眼站在謝玉恒身側那兩個仆人手里抱著的東西,個個盒子精美,一看就知曉里頭的東西定然是價值不菲的。
但是過去三年,謝玉恒從未登門過一次,從未給他這時候口中的岳母送過什么東西,三年后再來,又當顧家是什么?他隨便施舍一點顧家就要湊上去?
顧晏瞇了瞇眼,只是善于偽裝的神情并未露出里頭的冷色,他依舊好脾氣的開口:“謝大爺,好聚好散,也別再來糾纏我表妹。”
謝玉恒聽了這話臉色就是微微一變。
好聚好散。
這些日他聽過太多這樣的話了。
所有人都在勸著他好去耗散,就連祖母也不愿幫他了。
但是他如今最不愿聽到的,也是這句話。
謝玉恒冷著臉看了擋在面前的顧晏一眼,再也不愿與顧晏多說一句。
他直到現在心里都堅信著,只要自己見了季含漪,只要自己與她說清了,季含漪一定能體諒他的。
他從前許諾過要照顧明柔,他也能與她保證,即便納了明柔為妾,也不會再與明柔發生什么,明柔也是應了的。
含漪不過是氣他納妾,只要他不碰明柔,含漪就能氣消了。
她一向都是如此的,她一向都不鬧,即便鬧過,他從前也不過解釋一句她就再也不鬧了。
如今也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