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梁小天好奇地看著海姑。
“嗯?!焙9脹_著梁小天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海姑年紀(jì)與梁小天相仿,她顯然對梁小天心生好感,眼中閃爍著期盼的目光。“你看?!彼钢窖孪碌暮┻呎f道:“那邊就是我們的小船,我爹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們馬上準(zhǔn)備下海去撈貝。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們一起來?!?/p>
梁小天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起昨天看到的這對父女的忙碌景像。他一陣心動。
海姑看到梁小天猶豫的樣子,接著慫恿道:“這一帶的海底平坦,水也不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潛到水下去,也就十多米深。我知道你是山里來的人,也許不會水。但是這沒關(guān)系啦,其實(shí)潛水是很容易的?!焙9貌恢懒盒√炱鋵?shí)會水,他還在水底人魚的洞府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好,那我就跟著你們下水。”梁小天欣然同意。
兩個人很快來到沙灘上。海姑向父親說明了情況,海姑的父親雖然有些猶豫,但他寵愛女兒,很快同意了。
三人上了船。“站穩(wěn)嘍?!焙9玫母赣H大聲吆喝道。小船晃晃悠悠地在海面上蕩了開去,載著三人離開岸邊,朝海中駛?cè)ァ?/p>
小船沒有駛出多遠(yuǎn),很快就在距離岸邊幾十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梁小天站在小船上,看到眼前的海水清澈,雖然足有十多米深,竟然能隱隱約約看到海底。
不提防耳邊只聽噗通一聲,海姑已經(jīng)跳下了水。水花四濺,把正在走神的梁小天嚇了一跳。梁小天定睛看去,看到眼前水下一團(tuán)黑影像魚一樣迅速游動,緊接著只見那個黑影又從海底浮了上來。隨著嘩地一聲水響,海姑從海水里露了出來,雙臂扶著船舷,大口地喘氣。
“接著??次易サ搅耸裁矗俊焙9脹_著梁小天晃了晃手里的東西,得意地炫耀。
“哇,這是龍——蝦?”梁小天瞪大眼睛看著,“我們山里也有龍蝦,但沒有這么大。海里的龍蝦都這么大?”
“這還算是小的呢。”海姑看著梁小天的模樣,呵呵笑了起來?!拔乙娺^的最大的有這么大?!彼檬直葎澲f道。然后,她看著梁小天那副吃驚到夸張的表情,笑著說道:“怎么樣,要不要下來。”
“好!我也下來試試。”梁小天麻利地脫去上衣,一頭扎進(jìn)了水里。
略帶寒意的海水刺激著梁小天的肌膚,使他在水里打了一個哆嗦。但他很快適應(yīng)過來。
“咦,看不出你的水性還是很不錯的嘛。”海姑這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梁小天居然會水。
“那當(dāng)然嘍,你以為山里人都是旱鴨子啊?”梁小天不無得意地說道。“我們山里也有河湖?!?/p>
“跟我來?!焙9脹_著梁小天打了一聲招呼,掉頭嘩地一聲扎進(jìn)水里。
梁小天見狀,連忙深吸了一口氣,跟著海姑潛了下去。
海水下面呈現(xiàn)出一片與海面上完全不同的景象。
清澄的海水像空氣一樣透明。一些大大小小身上帶著五彩斑斕叫不出名字的魚群在遠(yuǎn)近游動,就像在樹林里看到飛翔的鳥雀。一條大魚突然沖著梁小天迎面而來,它仿佛是絲毫不害怕生人,或者是被眼前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嚇呆了,竟然停在梁小天面前不及尺許的地方愣愣地看著梁小天,扇動著魚鰭不肯離去。
梁小天伸手想要去抓它。那魚察覺到危險,身體一晃,像一道影子一樣溜了開去,瞬間不見了蹤影。梁小天在水里東張西望,想要再次找到那條魚,可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它的蹤影。他正有些納悶,看到眼前不遠(yuǎn)處飄著一團(tuán)黑影。
梁小天定了定神,認(rèn)出那是海姑。
海姑正用力晃動著雙腿向下潛去。她很快就潛到了海底,她像魚一樣靜靜地飄在那里,頭朝下,腳朝上,兩只手在海底的石縫里摸索著。一只海蟹想要從她眼前加速逃離,被海姑猛地一把抓住,她得意地扭頭沖著梁小天晃了晃手里的戰(zhàn)利品。
“嘩?!钡匾宦曀?,海姑和梁小天同時從海水里冒出頭來。
幾天下來,梁小天已經(jīng)和海姑混得很熟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短暫。夜幕低垂,梁小天獨(dú)自坐在海邊。一輪明月高懸天際,群星閃耀,清晰地仿佛伸手就可觸及。海面上隱隱泛著波光,海水在腳邊款款拍打著礁石,遠(yuǎn)邊傳來隆隆的海潮之聲,一陣陣海風(fēng)迎面吹來,帶著濃重的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