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里突然滿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兩支軍隊正在對峙。雙方將士虎視眈眈,情緒緊張亢奮,現場聽不到任何人聲,偶爾能聽到獸類發自喉嚨深處壓抑的嘶吼聲,肅殺的氣氛彌漫籠罩整個戰場。
這兩支大軍分別是澤野氏所部和雖龍手下先鋒野豺氏所部。野豺氏頭人厄蘇身跨一頭巨型白狼站立中軍大旗之下,遙遙看向對面軍陣。只見澤野氏部族人數稀少,陣容不整,族人個個臉上現有懼色。
澤野氏并非大族,人丁稀少,也無意與野豺氏交戰,無奈澤野氏所居之地位于雖龍大軍通往崇源城的要沖,這次完全是被迫應戰。
“厄蘇!”一聲厲斥打破了戰場的寧靜。澤野氏頭人遠遠看到厄蘇,大聲叫道:“烈帝是四海八荒的共主,雖龍逆賊,不自量力,竟敢倒行逆施,以下犯上。他的所做所為已經引起神人共憤,注定是要失敗的。我現在給你機會,馬上投降,束手就擒,饒你不死,否則等我大軍殺到,盡皆屠戮,到那時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厄蘇看穿了澤野氏頭人的色厲內荏,心里暗暗好笑。他大聲說道:“烈帝貪婪顢頇,自私自利。崇源城中官僚上行下效,個個尸位素餐,只知道撈取個人的名聲和好處,又有幾個人真正替天下百姓著想過。那些權貴自詡高人一等,把我們當作蠻族異類,平日里不是大加排斥就是橫加指責鞭撻。四海八荒中憎惡烈帝的部族多如牛毛,如今雖龍王順應時勢,一呼百應,我看烈朝的天下也該是到頭了。澤野君,我知道你在崇源城中郁郁不得志,烈帝又何嘗高看于你?!你又何必為他賣命?!我勸你還是速速投降,歸順了雖龍王,這才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澤野君聽得大怒。“呸!烈帝天下共主,受到神靈庇護,雖龍算什么東西,不過是跳梁小丑得意一時罷了。我即便是做烈帝的狗也好過與你為伍投靠雖龍。”他左顧右盼,說道:“可有誰愿打頭陣,替我好好教訓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屬下愿往。”身后一人應聲出陣。澤野氏頭人認出那人正是夢澤氏允登,此人身負異稟。
“我來會他。”對面野豺氏中有一人早就迫不及待,見狀兩腿一夾,催動胯下白狼旋風般沖出陣來,正是野豺氏勇士破風。
允登與破風兩人在陣前相遇,話不多說,你來我往,展開一場惡斗。耳邊只聽得雙方將士齊聲吶喊,各自為己方戰將助威。兩人轉眼斗出數十個回合,只見破風揮舞兵刃嗤嗤生風,身法飄忽詭異,快如鬼魅,使的正是野豺氏的獨門稟賦“追風幻影”術。允登雖然身具本族稟賦,但學藝未精,感覺有些招架不住。雙方又交手十數個回合,允登被殺得汗流浹背,招法散亂,他心生懼意,慌忙敗走。破風怎肯放過這大好機會,施展稟賦,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虛影追至允登身后,一矛刺中允登后心。
野豺氏族人見狀歡聲雷動。
澤野氏頭人眼見首戰失利,顯得大為沮喪。一旁惱了一人,此人名叫蓋澤,是火族秘術師,自恃稟賦,心中不服。只見他飛身出陣,沖著破風喝道:“我來會你。”澤野氏頭人想要阻攔,已是不及。
蓋澤與破風交手,接連使出火系稟賦。可惜他學藝不精,功力不濟,被破風接連躲過,破風身形一晃,迫至近前,手起槍落,將蓋澤挑斃于地。
厄蘇眼見時機已到,把手一揮,下令全軍掩殺。野豺氏眾將士一陣吶喊,如山崩地裂,一齊奮勇向前。澤野氏族人早就戰意全無,見狀紛紛潰逃,被野豺氏部族一陣追殺,死傷無數。澤野氏頭人被手下族人保護著僥幸在亂軍中逃出一條生路。野豺氏直追殺出三十多里,這才收兵。
澤野氏頭人生怕雖龍追來,帶領殘余族人在崇山峻嶺之間覓路而行,急急如喪家之犬。正慌亂之際,突然只聽前面人喊馬嘶,現出一彪軍馬。澤野氏頭人此時已成驚弓之鳥,猝不及防,以為是野豺氏追來,不禁大驚失色。直到聽明手下斥候稟報是崇源城援軍到了,這才放下心來。
路明領軍星夜趕來,在荒野中與澤野氏殘部不期而遇。路明問明原因,好言安慰,讓澤野氏頭人先去休息,自己則準備來日再戰。
第二天,兩軍在荒野中相遇。厄蘇聽說澤野氏經過昨天的大敗還敢再戰,心里感到大為奇怪。他在陣前細細觀看,只見對面軍陣陣容嚴整,軍陣中隱見一些奇人異士身形懸浮半空之中,情形不同于昨日。陣前一員大將鎧甲鮮亮,身形雄偉,昂首站于陣前,身后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眾將,一個個手持五花八門的武器,如同兇神惡煞一般。
厄蘇心知有異,正在沉吟之際,身后一人早已按捺不住,催動胯下白狼沖出陣前,直撲路明。那人正是野豺氏勇士咆月,因昨日大破澤野氏,心存輕視,此時立功心切,竟然擅自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