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帝一路拼命逃亡,感覺身后追兵漸漸稀少,這才漸漸放下心來。眾臣護著烈帝繼續向東,眼前地平線上北陽城已經歷歷在目。
天空中黑云翻卷,云層中紅光隱現,人影閃動。寂原坐于車駕之中冷眼看著地面上的一舉一動。
“弟子拜見師尊。”云中一團光亮閃過,褚龍突然出現在云中,大聲說著,向寂原施禮。“弟子已按師尊所說,把事情全部辦妥。”
“你做得很好。”寂原看著心愛的弟子,滿意地點頭。
“不知師尊還有沒有新的示下。”
“接下來你一定要好好看住烈帝。”寂原說道。他微一閉目,臉上顯得很是感慨,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我一直屬意于雖龍,可雖龍終究不能為我所用,以致于被天界強插一杠,造成今日之勢。雖龍往后是敵非友,若烈帝再投靠天界,咱們之前所有的籌謀算計就算是都白費了。”
“弟子明白。”褚龍連忙大聲說道。他頓了頓,面露難色:“師尊,據弟子觀察,烈帝君臣向來敬奉天界,如今這一代烈帝雖然顢頇,但千年養成的習性一時間難以改變。之前烈帝不知道我的底線,但經此一役,烈帝再蠢也能猜出些什么。若烈帝跟弟子翻臉,弟子該怎么辦?”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要你把烈帝牢牢掌握在手心里就行。”寂原厲聲說道。“你身為我的弟子,掌握一身秘術。怎么做難道還要我教嗎?”
“弟子明白了。”
“你去吧,你在這兒待的時間太久,怕是烈帝又要多心了。”
“弟子告辭。”褚龍起身轉身,云中光團一閃,消失了他的蹤影。
烈帝進入北陽城,得知雖龍大軍并沒有追來。他驚魂未定,在殿中與群臣議事。“如今強敵在側,雖龍隨時有可能對北陽城發起新一輪攻擊。當務之急我們該怎么辦?”
眾臣聽到烈帝的追問,一個個愁眉苦臉,哀聲嘆氣,實在是拿不出一個好主意。鳩山君異凡在人群中冷眼旁觀,面露冷笑,一聲不吭。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腳步聲,褚龍走了進來。
褚龍的到來就像一塊石頭投進湖面,殿內頓時一陣騷動。
“褚將軍,今日之勢你當負首要之責。之前你夸下海口,說能一舉擊敗雖龍,可事實并非如此。如今我軍大敗,事情皆因你而起……”陽陬第一個發起責難。
“哦?!”褚龍一臉驚奇打斷了陽陬的話頭。“大冢宰的意思,當初我們困守北陽城就什么事都沒有?雖龍就不會來了?”
“你——”陽陬一時語塞。他心中尋思,掉頭沖著烈帝施禮,大聲說道:“帝!者顏山一戰,我軍勞師遠征,大敗而返。不僅如此,大戰之時天現異像,黑云遮天,云中似乎藏著妖孽。當時大家可都在場,就不用我多說了。我現在實在是懷疑褚將軍勾結妖孽,圖謀不軌。”他的這一番話剛一出口,立即在殿中掀起軒然大波,眾臣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大聲議論起來。
褚龍早有心理準備,聽了不慌不忙說道:“大冢宰說得好笑。俗話說:“天有不測風云”,草原上一會兒天晴一會兒下雨那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捕風捉影,成了妖孽了?請問你可曾看到妖孽了?那妖孽又可曾傷到什么人了?!嗯?!在場各位有誰親眼看到。”
“我明明看到黑云中紅光隱現,人影閃動,還隱隱約約聽到人說話的聲音。”陽陬忿然說道。
“哈哈哈!“褚龍聽得仰天大笑:“我看是大冢宰心里有鬼吧。你畏敵如虎,草木皆兵,怕雖龍怕成這樣了嗎?”
“你——,你胡說!我怕?!我何曾怕過。者顏山一戰我不是也在場。”
“好呀?如今雖龍大軍就屯駐在者顏山,不出數日就進逼北陽城。那到時候就請大冢宰親自領兵御敵。我就不奉陪了,到時候拭目以待,看大冢宰如何克敵制勝。”說完話,褚龍掉頭就走。
聽到褚龍要撂挑子,殿內頓時一片寂靜,就連陽陬也是臉上一驚。
“褚將軍別走。”烈帝見狀連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