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橙亦本想借著這次合訓(xùn)的機會接近顧庭等一隊選手,可訓(xùn)練日程安排得密不透風,每天都持續(xù)到深夜,他根本抽不出空。整整一個月過去,竟連一點插足的縫隙都沒找到。眼看晚上就要飛往A市,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暫時收起心思,專心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冬季賽。
晚上,剛洗完澡的江晚寧放松地躺在床上。連日高強度的訓(xùn)練讓他精神有些疲憊。他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天花板放空思緒,忽然聽見陽臺傳來一陣響動。轉(zhuǎn)頭看去,夏言煜只穿著一件寬松的短袖,正手舞足蹈地朝他比劃。江晚寧連忙起身拉開陽臺門讓他進來。
“你怎么穿這么少就過來了?外面多冷啊。”
夏言煜搓了搓胳膊,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滾上江晚寧的床,自下而上地抬眼看他,“反正離得近嘛。”說著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江晚寧躺下。
兩人的房間相連,這一個月里偶爾會睡在一起,江晚寧早已習(xí)慣了夏言煜的溫度。他依言躺下,望著暖黃色的壁燈,一時靜默。
“寧寧,現(xiàn)在有沒有喜歡上我?”
夏言煜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轉(zhuǎn)過頭,注視著燈光下江晚寧格外柔和的側(cè)臉,湛藍的眼眸愈發(fā)專注。
江晚寧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問,也側(cè)過臉來。四目相對的一瞬,他清晰地捕捉到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心頭微微一動,身體不自覺地朝夏言煜靠近。
距離漸漸縮短,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江晚寧抬手輕輕捂住那雙讓他心跳加速的狗狗眼,將額頭抵在對方胸前,幾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嗯。”
夏言煜自然聽見了那聲輕應(yīng),臉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本想表現(xiàn)得成熟一點,卻實在按捺不住,伸手將身旁的人緊緊摟進懷里。他拉下江晚寧遮住自己眼睛的手,迫不及待地低頭,與他額間相貼、鼻尖相觸,整個人洋溢著藏不住的歡喜。
第二天一早,沈默來叫江晚寧起床,一推門就看見被子里熟睡的兩人,不由得一愣。跟在后面的陸景云見他沒動靜,好奇地湊上前,看清房內(nèi)景象后頓時瞪大了眼。
陸景云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大步走到床邊,單手叉腰,一把揪住夏言煜的耳朵,語氣不滿:“好你個夏言煜,又偷偷跑來跟小寧睡!”
沈默沒理會他倆的打鬧,輕輕將江晚寧從夏言煜懷里挪出來,溫柔地喚醒他,帶著還迷迷糊糊的小輔助先去洗漱。他貼心地接好水,遞上擠好牙膏的牙刷,輕聲提醒:“待會就要去機場了,我先幫你看看有沒有落下的東西。”
走出浴室時,夏言煜和陸景云已經(jīng)不在房間,江晚寧的行李箱整齊地放在門口。沈默仔細檢查了一圈,確認沒有遺漏,看來那兩人已經(jīng)幫忙收拾妥當。
江晚寧匆匆洗漱完,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正好遇見拿著三明治的顧庭。
“來得正好,早飯。”顧庭將三明治遞給他,順手幫他把外套拉鏈拉好,“今天外面冷。你的行李他們已經(jīng)拿下去了。”
江晚寧在車上解決了早餐,直到登上飛機,才終于安下心來。下午就是冬季賽的抽簽儀式,二隊已于前一天抵達A市,準備迎接今晚的首場正式比賽。
剛落地,蕭旭陽就發(fā)來了第一輪抽簽結(jié)果——二隊運氣不錯,首戰(zhàn)對手并非強隊。果然,晚上便傳來3:2獲勝的消息。白橙亦的粉絲在評論區(qū)歡騰不已,恨不得拉橫幅慶祝。
然而,看到第二輪抽簽結(jié)果時,蕭旭陽臉色沉了下來。這一次,幸運女神并未眷顧他們——二隊明天的對手,竟然是CST。他看了一眼氣氛凝重的二隊成員,出聲鼓勵:
“沒關(guān)系,大家盡力就好。畢竟是第一次參加大賽,能進十六強已經(jīng)很不錯了,明天放松打。”
馬瑞雖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會輸?shù)萌绱藦氐住惴猓烤植坏绞昼娋徒Y(jié)束了。他怔怔地盯著地面,原以為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苦訓(xùn),至少能和強隊打得有來有回……
賽后握手環(huán)節(jié),許禹州經(jīng)過白橙亦面前,眼角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語帶不屑:“論壇上把你吹得天花亂墜,我看也不過如此嘛,連開團都猶猶豫豫的,你這樣是怎么打職業(yè)的?”
他連手都懶得伸,徑直隨著隊伍離開,只丟下一句:“跟一隊那個新輔助比,差遠了,真是讓人失望。”
江晚寧!又是江晚寧!白橙亦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起合訓(xùn)時偶然聽到的對話,一個報復(fù)的念頭悄然涌上心頭。
第三天下午,SG一隊的抽簽儀式即將開始,林曉在臺下急得團團轉(zhuǎn)。他看了看身邊幾個氣定神閑的隊友,忍不住開口:“待會誰手氣好點兒,上去抽一下唄?”
夏言煜正低頭玩著消消樂,頭也不抬地接話:“曉哥,你現(xiàn)在也開始信玄學(xué)啦?之前不都是隊長或者景云哥抽的嘛,簽運有好有壞,不也挺正常。”
林曉懶得跟他爭,目光轉(zhuǎn)向江晚寧,“我和沈默手氣都一般,小寧,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