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將無名小島裹得密不透風。咸腥的海風卷著詭異的寂靜,岸邊停泊的十幾艘小木船隨著浪濤輕輕搖晃,船板與礁石碰撞的聲響在空蕩的島上格外刺耳——村長趙軍與村支書趙衛(wèi)國正領著幾十個個精壯漢子,踩著濕滑的礁石朝島心走去。
他們都神色肅穆,其中有幾人懷里都抱著一個半人高的陶土壇子,壇口用粗麻繩緊緊捆著,外層糊著一層暗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紋路,在朦朧月色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趙軍帶著眾人來到了李子樹跟前,停下了腳步,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粗布褂子,臉上溝壑縱橫,眼神卻異常銳利,只見他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打開時,一抹艷紅映入眼簾,竟是一顆飽滿瑩潤的荔枝,果皮鮮紅欲滴,仿佛剛從枝頭摘下。
一旁的趙衛(wèi)國穿著中山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神情比趙軍更為凝重。他從衣襟內(nèi)側(cè)摸出一小節(jié)烏黑的樹枝,樹枝約莫手指長短,表面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他走到李子樹下,蹲下身子,用樹枝在地面上快速勾勒起來。泥土被劃出深淺不一的痕跡,漸漸形成一個約莫丈許見方的陣法,陣圖線條扭曲復雜,隱隱透著道家符咒的韻味,每個角落都刻著一個模糊的符文,透著森森寒意。
趙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將那顆荔枝放在陣法中央,荔枝落地的瞬間,竟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托著一般。趙衛(wèi)國直起身,朝那八個抱壇漢子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他們上前。
漢子們排成一列,依次邁步走進陣法。領頭的漢子走到荔枝前,他便停下腳步,雙手將陶壇高高舉過頭頂,腰身彎成九十度,對著荔枝和李子樹接連拜了三拜。
蘇曦玥幾人這才看清,陶壇上的黃符并非普通的符,符紙邊緣泛著焦黑,朱砂紋路中似乎滲著暗紅色的印記,像是干涸的血跡。
三拜過后,為首的漢子伸出粗糙的手指,猛地撕下壇口的黃符。“嗤啦”一聲,漢子將陶壇傾斜,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壇口流淌而出,落在荔枝上——那液體中混雜著暗紅的血水、細碎的肉沫,還有幾塊辨認不清的內(nèi)臟碎片,黏膩地裹在荔枝表面,順著果皮往下滴落,在陣圖上暈開一片片深色的污漬。
李嘉琴臉色煞白,下意識攥緊了的衣袖,指尖泛白。蘇曦玥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那棵李子樹。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原本紋絲不動的李子樹葉,竟在沒有任何風的情況下,輕輕顫動起來,葉片邊緣微微卷曲,像是在貪婪地吸食著那些污穢之物。
“不對勁。”星辰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我在島上留下了光,剛剛那些東西淋上去的時候,我通過光聽見了,女嬰的哭聲比之前更響亮,聽起來好像是傷心。”
聞言,蘇曦玥幾人皆是一愣,目光重新聚焦在光幕上。此時,第二個漢子已經(jīng)走進陣法,重復著之前的動作:三拜、撕符、傾倒壇中污穢。暗紅的血水與肉沫不斷堆積在荔枝周圍,那棵老槐樹的葉片顫動得愈發(fā)劇烈,枝椏也開始微微搖晃,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某種低沉的喘息。
“那壇子里……會不會是女嬰的尸體?”李嘉琪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打破了沉默。
沒有人回答,但眾人心中都升起了同樣的猜測。那些細碎的肉沫與內(nèi)臟碎片,大小與嬰兒的器官頗為相似,再聯(lián)想到這個村子只有男嬰沒有女嬰,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似乎成了唯一的答案。
八個漢子依次完成了儀式,將壇中的污穢盡數(shù)傾倒在荔枝上。倒空的陶土壇子被他們搬到陣法的八個角落,整齊地擺放著,壇口朝向陣法中央,像是在守護著什么。做完這一切,他們默默退出陣法,站在趙軍與趙衛(wèi)國身后,低垂著頭,不敢言語。
趙軍與趙衛(wèi)國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邁步走進陣法。趙軍走向南側(cè),趙衛(wèi)國走向北側(cè),動作整齊劃一。他們各自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巧的白瓷瓶,瓷瓶約莫拇指大小,瓶身上刻著與黃符上相似的符文。
如果他們在現(xiàn)場的話,就可以聞道,在擰開瓶塞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混雜著腐味彌漫開來,比之前壇子里的氣味更為濃烈。
兩人同時傾斜瓷瓶,一滴黑紅色的液體緩緩滴落,落在陣圖的線條上。那液體像是有生命一般,落地后立刻順著陣圖的紋路快速流淌,所過之處,原本黃褐色的泥土被染成了深黑色,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瓶中的液體不多,每瓶約莫七八滴,但當最后一滴液體落下,整個陣圖已經(jīng)被徹底染成了墨黑色,符文在黑色的映襯下,泛著幽幽的紅光。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突然響起,從陣圖中心傳來。緊接著,黑色的陣圖上突然燃起了藍紫色的火焰,火焰沒有溫度,卻透著刺骨的寒意,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藍紫色的火光中,陣法中央的荔枝、那些污穢之物,還有地上的黑紅色液體,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仿佛被火焰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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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曦玥幾人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光幕。火焰燃燒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漸漸熄滅。當最后一縷藍紫色的火光消失,陣圖上的一切都已不見蹤影,只留下八個空蕩蕩的陶土壇子,依舊整齊地擺放在陣法的八個角落,壇口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腥氣。
趙衛(wèi)國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塊。那銀塊約莫成年男子一個巴掌大小,表面光滑,泛著清冷的光澤,沒有任何紋飾。緊接著,趙軍也掏出一塊金塊,金塊比銀塊小一些,約莫半個拳頭大小,色澤金黃純正,在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兩人一左一右,按照“銀在前,金在后”的順序,依次將銀塊和金塊放入八個陶壇中。
當銀塊落入第一個陶壇的瞬間,詭異的光芒從壇口爆發(fā)出來,陶土壇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生變化——粗糙的陶土表面漸漸變得光滑,顏色從灰褐色轉(zhuǎn)為銀白色,最后竟完全變成了一個純銀打造的壇子,表面還泛著淡淡的靈光。
緊接著,金塊落入第二個陶壇,同樣的變化再次發(fā)生。陶土化為黃金,原本普通的陶壇變成了金燦燦的金壇,與銀壇交相輝映,在夜色中格外奪目。八個壇子,四個銀壇,四個金壇,按照銀、金、銀、金的順序排列在陣法四周,形成了一個新的陣式。
做完這一切,趙軍與趙衛(wèi)國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他們沒有再多做停留,領著身后的眾人,轉(zhuǎn)身朝著岸邊的小木船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島上漸行漸遠,小船劃開水面的聲響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八個金壇銀壇,孤零零地立在島心的李子樹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與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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