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百川解決完蔣小魚和魯炎的去留問題后,就離開了。只剩下武鋼一個人坐在那里,靜靜地回想著自己與弟弟武鐵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他痛苦的地上了眼睛,嘴角下沉。他知道,這是龍百川的遺憾,也是他自己一輩子過不去的坎兒。
而另一邊,被發配到海訓場的蔣魯二人,正扛著自己的行囊來到了海訓場宿舍。
蔣小魚此刻卻心情大好的看著海訓場。“啊呀,絕對的陽光海景房啊。出門不到一百米就是沙灘大海。低密度社區,獨門獨院,這要是在外面不是億萬富翁根本住不起。”
魯炎朝他翻了個白眼,這人是職業病犯了。
可蔣小魚卻沒有當回事,接著說“哎呀,這么好的地方,攆我我都不走。”一邊說一邊朝著屋子走去,蔣小魚還開心的想著,二位老兵會不會給他倆來個歡迎會啥的。
于是沖著屋子里大聲說著“有人嗎,我們是新來的。給我們準備飯沒有啊?海鮮粥、鮑魚啥的。”
可回應他的只有海浪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番,抬手將面前淺藍色的門輕輕推開,入目所見的是纖塵不染的內務。蔣小魚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在房間里進行探索。
而魯炎卻將關注點放在了墻上的任務安排。除卻設備清潔和保養外,還有海灘垃圾的清潔,以及訓練人員的食物補給。
魯炎對昨天自己的沖動更加懊悔不已,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游泳冠軍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方做后勤。
這么想著,魯炎將自己的行囊扔在床上,蔣小魚看出魯炎的不滿,陪著笑臉迎上去,一一細數來這里的好處,“魯炎你看啊,咱們來到這里,不用演戲也不用訓練,更不用出一身臭汗。多好!”
魯炎卻對他的一番歪理邪說很是不滿。“可你這一生都要窩在這種地方,毫無意義啊。”
蔣小魚則坐在魯炎的對面,朝著他欠了欠身子,“幸福和意義有關系嗎,兄弟。”說完,站了起來,狀似不在意的揮著手“沒關系。自己弄高興了就行。”
說完,就去翻老兵柜子。魯炎對此剛要制止他,蔣小魚卻以這是為了提前熟悉他們的生活習慣為由,堵住了魯炎的嘴。
豈料,一個獎牌驀然映入眼簾,不識英文的他手忙腳亂地將其遞給魯炎,魯炎剛剛接過,耳畔便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2000年馬爾斯國際偵察兵大賽二等獎,柳小山。”
蔣小魚和魯炎聞聲,如觸電般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只見一位身著海軍迷彩訓練服的女兵,宛如一株挺拔的白楊,身姿高挑,雙手交叉抱胸,倚靠在門框上,那雙犀利的眼睛,恰似兩道寒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來人正是沈梔意。
蔣小魚驚喜的看著沈梔意,“啊呀我的沈指導員,你怎么來了。”魯炎也因著昨天沈梔意為二人的去留而打掩護,所以對沈梔意也從一開始的無感生出了幾分感激。
沈梔意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獎牌奪走,鄭重其事的將它放回原地。隨后才扭頭跟蔣小魚魯炎說“榮獲馬爾斯國際偵察兵大賽的這位柳小山,和在海訓場里的鄧久光,那是當年偵察大隊的傳說——鱷魚、影子!”
“那是不是咱們之前看到的紀錄片里,就是他們倆!”魯炎激動不已,沒想到海訓場上竟然還有這么兩位“隱居江湖的高手。”
沈梔意點了點頭,眼睛卻瞇起來,充滿了警告的看著蔣小魚,按照之前自己看的電視劇情節,此刻要不是自己來打斷他們二人的說話,恐怕柳小山的這個獎牌就要不保了。
“蔣小魚。”沈梔意不輕不重的念著他的名字,而后者則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連忙站好軍姿,“啪”的一一下打了個敬禮“到!”
沈梔意緩緩走向蔣小魚,緊盯著他的雙眼,不怒自威的說“我警告你,能把你留在海訓場已是不易,你要好好珍惜在這的日子,我知道你很聰明,有想法,會靈活的鉆條例條規的空子,這都可以算是你的優點,但是也不要小瞧了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心里給人家套上頑固不化的妄想癥患者,柳小山!”
蔣小魚被沈梔意的一番話震驚到,心說女魔頭就是厲害,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說,她就能猜出來,上次的通行證也是如此。傻大個張禿子也沒看清,偏偏后來趕到的沈梔意給看透了。
于是壓下心里的震驚,一臉諂媚的對著沈梔意笑,“是是是,我知道指導員您的良苦用心,一定好好在海訓場接受訓練,爭取早日回到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