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學院的梧桐大道上,金黃的落葉被秋風卷著掠過路面,霍寶珠親昵地挽著蘇阮阮的手,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
作為亞洲第二大私立學府,這里的底蘊深不可測。
前身可溯至明末清初,授課教師多為當世大儒,至今仍堅守著師徒授受的傳統,歷經數百年沉淀,早已成為政要富商子女擠破頭都想踏入的貴族學府。
大道兩旁,學生們身著高定套裝、限量版潮牌,手腕上的名表、肩上的奢侈品包袋,無一不彰顯著顯赫家世。
相比之下,蘇阮阮一身簡單的白
t恤配牛仔褲,腳下是普通的帆布鞋,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像一株誤入溫室的野草。
自然,她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周圍的側目,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順著風飄進耳中。
“那是誰啊?穿得跟學校保潔阿姨似的,怎么混進明德的?”一個身著香奈兒高定連衣裙的女生,指尖捏著限量款咖啡杯,輕輕晃著里面的液體,語氣里的嗤笑毫不掩飾,“一看就不是咱們這個圈子的,怕不是走了什么歪門邪道。”
她身邊的同伴立刻附和,掩著嘴偷笑,眼神里滿是鄙夷:“估計是特招生吧!你忘了?明德為了裝樣子,彰顯什么公平多元化,偶爾會收幾個背景普通的學生,美其名曰‘努力就有收獲’。可那又怎么樣?再怎么折騰,將來還不是得去咱們家的企業打工,看我們的臉色行事!”
這陰陽怪氣的嘲諷,像針一樣扎進霍寶珠耳朵里。
她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時,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怒意,死死盯著那兩個女生:“你們是沒刷牙還是吃了屎?嘴巴怎么這么臭!”
“呦呦呦,霍小姐這是發的哪門子火?”拿咖啡的女生挑眉冷笑,指尖漫不經心地撥了下額前的碎發,眼神輕蔑,“我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明德什么時候阿貓阿狗都能來了?”
“實話?”霍寶珠冷笑一聲,下意識挽緊蘇阮阮的手臂,將她護在身后,“你們家的教養就是對著陌生人指指點點、出口傷人?我看是家里沒人教,才這么沒規矩!”
“寶珠……”蘇阮阮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平靜,似乎想說些什么。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寶珠一把撥開。
“大嫂,你別勸我!”霍寶珠的火氣更盛,胸口微微起伏,“她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今天我非要替你出這口氣不可!”
“出氣?”拿咖啡的女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揚了揚眉,語氣愈發譏諷,“霍寶珠,你也別在這裝腔作勢了。能進明德的,哪個家里沒點硬背景?你以為你姓霍就了不起了?整個學院誰不知道,你爸就是個吃軟飯的贅婿,靠著你媽家才有今天!一個鳳凰男的女兒,也好意思在這耀武揚威?”
這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霍寶珠。
這是她最忌諱的話題,也是她從小到大最敏感的逆鱗。
“你們再說一遍!”霍寶珠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煮熟的蝦子,攥緊的拳頭在身側微微發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父親的贅婿身份是她心底最深的刺,平時別人避之不及,如今被人當眾撕開,連帶著那些年受過的排擠與嘲諷,全都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