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后山的夜風帶著刺骨的寒意,鎖龍澗方向隱隱傳來虛無之力的扭曲波動。孟凡將炎晶和天道碎片貼身藏好,又把鎮(zhèn)魔石握在掌心,轉(zhuǎn)身對蘇清瑤三人說:“我走后,你們立刻加固宗門大陣,若我半個時辰內(nèi)沒回來,就用傳訊符聯(lián)系各大門派求援——記住,別來鎖龍澗,這是陷阱。”
“凡哥,我跟你一起去!”王胖子攥緊了裝滿赤陽炮仗的布囊,趙磊也舉起長劍:“多個人多份照應,大不了我們一起拼了!”蘇清瑤卻拉住兩人,眼神堅定:“孟凡說得對,這是針對他的陷阱,我們貿(mào)然前去只會成為累贅。我們守好宗門,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她將一枚刻滿陣法符文的玉佩塞給孟凡,“這是‘子母護心佩’,我捏碎子佩,母佩就能爆發(fā)護盾,關(guān)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孟凡點點頭,將玉佩系在腰間,激活“躡云步”朝著鎖龍澗疾馳而去。沿途的草木都透著詭異——原本青翠的灌木變得枯黃,巖石上布滿黑色的紋路,正是虛無之力侵蝕的痕跡。抵達鎖龍澗入口時,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景象與上次來時截然不同:澗內(nèi)的流水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淤泥,淤泥中不時冒出細小的虛無之火,將空氣灼燒得扭曲。
“孟凡,你果然敢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澗內(nèi)傳來,沙啞中帶著詭異的尖銳,正是傳訊符里的陌生嗓音。孟凡握緊鎮(zhèn)魔石,一步步走入澗內(nèi),只見澗底的空地上,玄清真人被一道黑色的藤蔓纏住,藤蔓上布滿虛無之力,正緩慢侵蝕著他的靈力護罩。玄清真人臉色蒼白,看到孟凡時急道:“孟凡,別過來!這藤蔓能吸收靈力,是虛無之力所化!”
藤蔓旁站著一道模糊的黑影,身形與張昊有七分相似,周身纏繞著黑色的霧氣,臉上沒有五官,只有兩道猩紅的光痕代替眼睛。黑影轉(zhuǎn)過身,發(fā)出“桀桀”的笑聲,這笑聲與傳訊符背景音里的張昊笑聲如出一轍:“沒想到吧,孟凡,我‘張昊’又回來了。”
“你不是張昊!”孟凡激活“擺爛悟道”解析,光幕彈出提示:“檢測到目標為‘殘魂+虛無之力’融合體,核心為張昊殘魂,被虛無之主操控,實力等同于煉氣九層巔峰”。他舉起鎮(zhèn)魔石釋放紅光,紅光落在黑影身上,黑影發(fā)出痛苦的嘶吼:“我當然不是那個廢物張昊!我是被虛無之主選中的‘新容器’,等我拿到碎片和炎晶,就能徹底凝聚實體,成為虛無之主麾下的大將!”
“是你操控了藏書閣的藤蔓?”孟凡緩緩逼近,紅光在身前形成護盾,“玄清宗主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抓他?”
黑影冷笑一聲,揮手讓藤蔓勒緊玄清真人:“玄清手里有半塊天道碎片,而且他是青云宗宗主,是你最在意的人——用他換碎片和炎晶,再合適不過。”他指向玄清真人胸口,那里果然有一道紅光閃爍,正是青云宗保管的天道碎片,“別耍花樣,我能感覺到碎片的波動,只要我念頭一動,這藤蔓就會將他的靈力吸干,讓他淪為虛無之仆!”
孟凡心中一沉,他能看到玄清真人的靈力護罩已瀕臨破碎,若硬拼,玄清真人必然遭殃。他緩緩掏出炎晶和天道碎片,故意露出破綻:“好,我跟你換。但你得先放了宗主,我看到你身后的淤泥里有異常波動,萬一你耍詐,我們誰也別想拿到好處。”
黑影果然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淤泥,就在這瞬間,孟凡激活“躡云步”,將炎晶擲向玄清真人身上的藤蔓,同時將天道碎片與鎮(zhèn)魔石貼合,紅光暴漲。炎晶接觸藤蔓的瞬間,爆發(fā)出凈化一切的陽氣,藤蔓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迅速消融。玄清真人趁機催動剩余靈力,掙脫束縛,退到孟凡身邊。
“找死!”黑影怒喝著,周身的虛無之力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長矛,朝著孟凡刺來。孟凡激活“天地靈脈借勢”,引鎖龍澗的地下靈脈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土黃色的屏障。長矛刺在屏障上,屏障劇烈顫抖,卻未破碎——鎖龍澗本就是擺爛大能當年布下的靈脈節(jié)點,靈力遠比其他地方充沛。
“鎖龍澗的靈脈……你怎么會知道?”黑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你以為我只會靠系統(tǒng)?”孟凡冷笑一聲,將兩塊天道碎片合并,與鎮(zhèn)魔石、炎晶形成“三靈共鳴陣”,“擺爛之道,首重洞察環(huán)境。鎖龍澗的巖石紋路與忘憂谷的封印符文同源,這里根本不是普通的山谷,是當年大能布下的另一處封印節(jié)點!”
陣法激活的瞬間,鎖龍澗的地面浮現(xiàn)出金色的符文,將黑影圍在中央。黑影瘋狂地沖擊陣法,虛無之力卻被符文轉(zhuǎn)化為靈力,反哺給鎮(zhèn)魔石。玄清真人趁機解釋:“當年我接任宗主時,師父親口告知,鎖龍澗下藏著壓制虛無之力的副封印,與忘憂谷的主封印相輔相成。張昊當年選擇在這里伏擊你,恐怕也是被血影教教主指引,想破壞副封印。”
黑影的身體在陣法中逐漸透明,張昊的殘魂意識短暫覺醒,對著孟凡大喊:“小心……虛無之主的目標不是碎片,是……是擺爛大能的傳承……他想占據(jù)你的身體……”話沒說完,黑影就被陣法徹底凈化,只留下一縷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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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消散后,鎖龍澗的地面突然劇烈搖晃,中央的淤泥下陷,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洞穴內(nèi)傳來恐怖的威壓,比之前的虛無之仆還要強大。孟凡激活“擺爛悟道”,看到洞穴底部有一道殘破的封印,封印上刻著“虛無之主封印·副”的字樣,封印已出現(xiàn)數(shù)道裂痕,黑色的虛無之力正從裂痕中滲出。
“副封印也松動了!”玄清真人臉色凝重,“主封印在忘憂谷,副封印在這里,若兩處封印都破碎,虛無之主就能徹底降臨修仙界!”
孟凡將合并的天道碎片嵌入副封印的裂痕,碎片發(fā)出紅綠交織的光芒,暫時穩(wěn)住了封印。炎晶也自動懸浮在洞穴上方,釋放陽氣,壓制虛無之力的蔓延。擺爛大能的殘魂再次浮現(xiàn),金色的虛影看著洞穴,滿是凝重:“三百年前我布下主副兩道封印,本以為能徹底困住虛無之主,沒想到他能通過殘魂操控他人,不斷破壞封印。”
“那我們該怎么辦?”孟凡問道。
“唯一的辦法,是找到‘本源封印’。”擺爛大能的虛影說,“主副封印只是外層防御,本源封印藏在‘天道秘境’中,那里是我當年煉化鎮(zhèn)魔石的地方,也是虛無之主最初降臨的入口。只有修復本源封印,才能徹底解決虛無之主。”
玄清真人突然想起什么,從儲物袋里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這是宗門傳承的《大能手札》,里面記載著‘天道秘境’的開啟方法——需要三枚天道碎片合并,再以擺爛傳承者的精血為引。但手札最后寫著,秘境開啟時,會吸引所有虛無之力的注意,極其兇險。”
孟凡剛要接過古籍,洞穴內(nèi)的封印突然發(fā)出一聲巨響,一道黑色的觸手從裂痕中伸出,朝著炎晶抓去。孟凡立刻催動靈力,將觸手擊退,卻發(fā)現(xiàn)封印的裂痕又擴大了幾分。擺爛大能的虛影臉色慘白:“虛無之主察覺到了本源封印的存在,他在加速破封!我們必須在三日內(nèi)開啟天道秘境,否則一切都晚了!”
兩人剛走出鎖龍澗,就看到蘇清瑤三人帶著幾名宗門長老急匆匆地趕來,蘇清瑤的臉色異常難看:“孟凡、宗主,不好了!青云宗山下出現(xiàn)了大量‘虛無之仆’的分身,實力雖只有煉氣五層,但數(shù)量成千上萬,正在攻擊山門!”
孟凡抬頭望去,只見青云宗山下的天空布滿了黑色的霧氣,無數(shù)扭曲的身影在霧氣中穿梭,山門的護宗大陣發(fā)出金光,卻已被霧氣侵蝕得黯淡無光。他握緊手中的天道碎片和炎晶,剛要下令備戰(zhàn),就感覺到眉心的紫花印記突然發(fā)燙,腦海中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正是虛無之主的嗓音:“孟凡,想開啟天道秘境?我在秘境中等你。記住,秘境里的幻象,會讓你看到最不愿面對的‘真相’,你若崩潰,傳承就歸我了……”
孟凡渾身一震,他最不愿面對的真相?是當年剛?cè)胱陂T被欺辱的過往?還是伙伴為他犧牲的畫面?他看向身邊擔憂的伙伴和長老,又看向山下不斷逼近的虛無之仆,深吸一口氣。開啟天道秘境是唯一的希望,但秘境中的幻象究竟會是什么?虛無之主又在秘境中布下了怎樣的陷阱?更讓他不安的是,剛才虛無之主的聲音,竟與擺爛大能的嗓音有三分相似——這其中,是否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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