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挪挪!這樹蔭是我先占的,曬菜干要緊!”
張大爺抱著竹編曬匾,“咚”地放在老槐樹下,匾里的蘿卜干撒了幾粒,像掉了隊的小士兵。孫剃頭匠拎著剃頭工具箱,一把擋在前面,剃刀在陽光下閃著光:“憑啥你占?我這剃頭攤天天在這兒,老主顧都認地兒,挪了生意咋辦?”
老槐樹長得枝繁葉茂,樹蔭像塊巨大的綠毯子,剛好罩住小半塊院兒。張大爺要曬菜干、腌蘿卜,孫剃頭匠要擺剃頭攤,倆老人湊在樹蔭下,跟搶地盤的小孩兒似的,誰也不肯退一步。
“孫剃頭,你天天占著樹蔭,我這菜干都快發霉了!”張大爺氣得胡子翹,手里的曬匾晃了晃,又掉了幾粒蘿卜干。
“張老頭,你曬菜干哪不能曬?院兒東頭有的是空地,憑啥跟我搶這涼快地兒?”孫剃頭匠也不讓步,把工具箱往地上一墩,發出悶響。
鄰居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勸著。李嬸說:“張大爺,你就遷就遷就,孫師傅的生意不能耽誤!”王奶奶幫腔:“孫師傅,菜干曬不好會壞,張大爺辛苦種的菜,多可惜!”
劉梅扒著人群湊進來,手里還攥著半塊燒餅,嘴里嚼得含糊:“我看啊,誰給我塊蘿卜干,我就幫誰說話!”
“你就知道吃!”萌萌拍了她一下,“倆長輩爭地盤,你倒想著占便宜!”
劉梅臉一紅,把最后一口燒餅咽下去:“我這不是想化解矛盾嘛!再說,誰贏了,不得給我剪個免費頭、送點菜干?”
曉星剛幫鄭小宇改完設計圖,聽見吵聲跑過來。老槐樹的葉子沙沙響,像在勸架,樹蔭下倆老人臉紅脖子粗,手里的家伙事兒都快攥變形了。
“倆大爺別吵了!”曉星擠到中間,指著老槐樹,“這樹是咱院兒的寶貝,樹蔭也該大家共享,總不能因為這傷了和氣!”
“共享?咋共享?”孫剃頭匠挑眉,“他曬菜干,我剃頭,總不能疊著來吧?”
曉星眼睛一亮,像點亮了燈籠:“還真能疊著來!咱搭個分層架子,上層給張大爺曬菜干,下層給孫師傅擺剃頭攤,陽光能曬到菜干,下層還涼快,倆不耽誤!”
“這主意妙!”陳陽立馬接話,“我來畫圖,找材料,咱今天就能搭好!”
張大爺摸著下巴:“上層曬菜干,會不會掉灰到剃頭攤?”
“不會!”曉星笑著說,“給上層加塊透氣的紗網,既能擋灰,又不擋太陽,完美!”
說干就干,陳陽畫圖,鄭小宇找木材,鄰居們有的鋸木頭,有的釘釘子,熱鬧得像蓋新房。劉梅也搶著幫忙,想幫著遞釘子,結果手一滑,釘子撒了一地,還差點扎到自己的腳,嘴里嘟囔:“這木頭太滑,不怪我!”
孫剃頭匠看著大家忙活,心里過意不去,從工具箱里掏出剃刀:“等架子搭好,我給大伙兒免費剃頭,算謝謝大家!”
張大爺也說:“等菜干曬好,每人送一包,嘗嘗我的手藝!”
沒一會兒,分層架子就搭好了。上層鋪著紗網,剛好放兩張曬匾,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剛好落在菜干上;下層擺著剃頭椅、工具箱,涼絲絲的,比空調還舒服。老槐樹的枝條晃了晃,像在點贊。
劉梅湊到架子旁,想把自己的幾件舊衣服搭在上層曬,剛伸手,腳底下一滑,“哎喲”一聲摔在地上,手里的衣服掉在架子上,卻從衣服口袋里掉出個小布包——是前兒她撿的“社區創意點子獎”申請表,忘了交,里面還夾著張500塊獎金券!
“500塊!”劉梅舉著布包,嗓子喊得跟敲鑼似的,“我摔一跤還摔出獎金了!這架子是我的幸運星!”
眾人圍過來看,陳陽拿起申請表:“這獎是社區鼓勵大家搞創新,咱這分層架子剛好符合要求,交上去肯定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