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游一鳴所說,那天周冬平身上的怨氣可以復活十個邪劍仙。
張丹身上的怨氣也很重,馮超杰明明跟他打包票說傅易捷已經出手,只要坐等笑看那部劇撲街就行了,但他等了這么多天,等到男主角那邊營業寫真都發了,伊旖的名字被捆在一起上了好幾個熱搜了,也沒等到電視劇撲街。
傅易捷對于這個結果有些錯愕,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下面的人拿錢不出力,結果查了一通以后發現一千萬資金確確實實每一筆都花到了實處,水軍、黑料、商業間諜、打低分、炒冷飯等等均做得很到位,除了商業間諜做事留了把柄被趕走之外其他人幾乎沒有失職的地方。
于是傅易捷往深了繼續查,然后就發現是自己太輕敵了。
這部劇不光有蒲草傳媒的注資,還有合作公司嘉蕓娛樂的手筆,畢竟男主萬一出事,女主也被連累倒霉,不得不被捆綁著一起下場公關。
除了兩個公司自己下場之外,這部劇隱約有官方在保的趨勢,傅易捷那些直指男主同性戀作風問題的舉報全都沒有事態升級,官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最關鍵的是,這部劇前期拉了不少廣告贊助商,后期趙氏的總裁趙凌嶼注資整整一個億,和劇方共享收益。
這些資本前前后后加起來至少兩個億,傅易捷只砸了一千萬,根本不是資本洪流的對手。
他的一千萬徹底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趙凌嶼。
傅易捷盯著報告上的這個名字看了許久,心情十分復雜。
他很早以前就在財經方面關注著趙氏要開拓遇寧市市場的消息了,一直在糾結趙氏的進軍對于傅氏是否利大于弊,但趙凌嶼本人比較低調謹慎,他沒有大刀闊斧地對市場進行干預,目前只投了一些千萬級和中億級的項目,因此還沒有正面和傅氏對上過。
這次的娛樂圈資本對峙算是兩人的一次間接交鋒,傅易捷掉以輕心導致完敗。
也許他應該舉辦一次面向遇寧市上流社會的晚宴,找個契機和趙凌嶼當面聊一聊。
傅易捷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試水是很有必要的,于是把秘書叫來,告訴她下周會在傅家老宅開一個宴會,要邀請遇寧市所有身家超過二十億的企業家,以及最近剛來遇寧市的趙氏總裁趙凌嶼。
傅家老宅以前也時不時舉辦晚宴,這兩年辦得比較少,里面許多名家字畫和收藏品都被放到了銀行或者其他地方,這次傅易捷要舉辦這個級別的宴會,自然要張羅著把這些彰顯身份的東西一一擺回去。
今天他回家拿了一副某過世書法宗師的親筆題字要帶去傅宅,不知怎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了客廳里一個伊旖買來的蝴蝶標本。
那個標本格外精致,外框比其他標本的框復雜不知道多少倍,里面的蝴蝶也不似客廳里面那些什么尖翅藍閃蝶一樣藍得辣眼睛,而是在不同角度下呈現出不同的七彩炫光。
傅易捷盯著它看了幾秒,鬼使神差地拿走了這個標本,打算一起帶去老宅那邊擺著。
看來伊旖跟了自己三年,現在品味審美終于上去了,這東西很有古董收藏品的味道,放到老宅當個擺件也算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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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旖不知道傅易捷把那件真·藏品拿去傅家老宅了,他最近被架著提咖以后肉眼可見地忙碌起來,約拍已經排到了一個月以后,內容也不僅限于明星藝人的寫真,還有不少商業廣告物料,每天上班忙到飛起,下班還得應付傅易捷旺盛的精力,很多時候都是深夜爬起來趕圖,根本沒注意客廳里少了個東西。
傅易捷要在傅氏老宅舉辦晚宴的邀請函很快發到了遇寧市的上層圈子人士手中,他的朋友們自不必說,每個人都收到了邀請函和帶男伴或者女伴的附屬邀請函。二十億門檻的差不多卡在全市前八十的企業資產線上,晚宴規格在兩百人左右,以張丹的家世,這種級別的企業家晚宴他進不去。
張氏食品行業的資產這兩年縮水得厲害,只剩下不到三個億,流動資金更是只剩下一千多萬,張丹想買件貴點的珠寶都費勁,比下有余,比上遠遠不足。
不過張丹最終還是收到了邀請函,因為傅易捷多拿了一份邀請函給馮超杰,讓他把老婆孩子都帶上,但馮超杰家那個不到三個月的娃根本不可能帶出來參加晚宴,所以那份多出來的邀請函是給誰的不言而喻。
“你們小兩口還在鬧別扭呢?”馮超杰把邀請函遞給張丹,笑道:“我覺得捷哥這次讓我帶你一起過去也是別有深意的,晚宴的規格高,他肯定要帶你在這些人面前刷刷臉,以后你辦事就方便多了。”
張丹收到了邀請函,連日來的陰郁終于消散了,但還是有點委屈:“他到現在都沒有來找過我,以前都會直接讓我以他的男伴身份去的,現在卻只給一張單獨邀請函。”
馮超杰安慰道:“你先忍忍,畢竟是在傅家老宅辦的,他若是直接帶你做男伴,豈不是打傅夫人的臉面?這次捷哥還把趙氏集團的趙凌嶼也邀請了,這么大的宴會是不能出一點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