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給伊旖辦的宴會?還是說傅易捷其實也給伊旖辦了,只是沒讓自己知道?這······也說不通啊,傅易捷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自己,兩個人的宴會辦同一天同一個地方,被自己知道了絕對又是拉長復合進度的節奏。
見張丹不高興,馮超杰偷偷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周冬平打電話問責。
“怎么辦事情的,伊旖居然有心情辦慶祝宴?他的假你給批了?”
周冬平一直不敢跟馮超杰說這件事,他又不敢提蔣堯,只能誠惶誠恐提自己領導,期望著白東斐能幫他背點鍋:“馮總您息怒,這事其實是我們白總定的,有沒有可能您沒跟白總通氣?我之前真幫你攔伊旖了我發誓。”
馮超杰怒道:“白東斐那邊也是他能說上話的?現在伊旖都他媽在大搖大擺慶祝了!我告訴你,要是讓我看見他如期參賽,我他媽要你好看!”
周冬平真的很想把紅包還給馮超杰,哪怕加倍也沒關系,他求饒道:“馮總真不是我不辦事啊,您隨便來九轅找個人問問就知道,自從張丹老師來了以后我把所有好資源都傾斜給張老師了,伊旖拍的那些單子都是最便宜的,接十個的提成抵不上張老師接一個,這次我給張老師批了假,伊旖那邊也不能死活不批啊,我只能拖多久是多久,畢竟九轅還是白總說了算呀!”
馮超杰冷哼:“反正伊旖不能騎到張丹頭上去,如果不能拖到他去不成也要讓他賠違約金,總之不能給他好過,傅少今天替張丹辦宴會,他們兩個是什么情況你也知道,何況這幾天傅少看伊旖不順眼,你磋磨了伊旖就是討好了傅少,以后不止我給你好處,傅少那邊也有得是好處。”
話音剛落,身后忽然響起傅易捷幽幽的聲音:“如果不能拖到他去不成也要讓他賠違約金?我要給誰好處?”
馮超杰嚇了一跳,詫異轉身,看見了傅易捷蹙眉陰沉的臉。
他沒想到傅易捷不在大廳里陪張丹,卻在走廊上抽煙。
馮超杰掛掉電話解釋道:“捷哥我跟你沒什么好隱瞞的,既然你聽見了那我就跟你說實話,之前張丹在蒲草傳媒被伊旖騎臉欺負,還聽說前幾天是他去看過江穎以后江穎才跟張丹起齟齬的,這人看著柔弱,實際上挺會挑撥離間,我尋思叫他賠點錢買個教訓呢。”
他并不擔心傅易捷會責怪他,因為以前他們沒少磋磨使喚伊旖,傅易捷對此毫無意見。
傅易捷的聲音更沉了:“所以你讓九轅的主管拖著不批伊旖的假,一直讓他接單,等到伊旖不得不出國的時候剩下的單子算他違約?如果伊旖賠不起放棄出國,張丹就少個競爭對手?”
“捷哥明白人!”馮超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伊旖能進國獎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差不多點得了,怎么還能騎到張丹頭上去呢,就他那死樣,要是真拿獎了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
砰!馮超杰眼前閃過一個拳頭黑影,傅易捷一拳砸在了墻上,墻上的掛畫受到沖擊啪一聲掉到了地上。
“捷、捷哥?”馮超杰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嚇得腿都軟了:“你不都跟他吵分手了嗎?我也是幫你出氣啊。”
“誰說我跟他分手了?”傅易捷下意識地說道:“他跟我在一起,還能想分就分?老子不過是扔他出去自己過幾天流浪日子好搞搞清楚舒坦生活都是誰給的!”
聽到這話馮超杰終于嚇壞了,他雖是暴發戶,但若無察言觀色趨炎附勢的本事也做不到混進傅易捷圈子里,按照剛才傅易捷的意思,伊旖分明在他心里有不低的分量!
“那、那你還給張丹辦宴會······不怕伊旖鬧脾氣?”馮超杰結結巴巴問道。
傅易捷不耐煩道:“他有什么資格跟我鬧脾氣?我愛給誰辦給誰辦,要是跟張丹復合了我肯定給伊旖分手費叫他滾蛋,你看我給他分手費了嗎?啊?”
馮超杰的大腦過載了,其實他一直和牛欣欣有一樣的心態,那就是和這群公子小姐有共同的敵人就能增進和他們的感情,幫著張丹就能得到傅易捷的青眼,前些年他一直把這條準則履行得很好,也確確實實得到了好處,才會在今時今日對伊旖趕盡殺絕。
沒想到伊旖竟在傅易捷心里有一席之地。
那張丹怎么辦?不、這不是他要去思考的問題,馮超杰火速反應過來,他連忙又撥通了周冬平的電話大聲道:“別折騰那些有的沒的了,趕緊把伊旖的假批了活兒安排妥當了,別耽誤他出國!人家一底層攝影師爬到這份兒上也不容易,哪里不比那些攝影藝術家差?趕緊去安排,之前說好的事情就當個屁放了!”
周冬平驚呆了,這暴發戶胖子在區區幾分鐘里找了個廟悟了?
不過這通電話對他來說是救星,至少不用得罪蔣堯了,連忙火速批了伊旖的假,還把他之前沒休的假折算成工資,讓財務明天一上班就給伊旖打款過去。
放屁滾尿流的馮超杰回宴會大廳后,傅易捷忽然陷入了長長的思考中。
——是不是在他不關心的地方,伊旖被這群人反反復復折騰為難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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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花園水榭后,伊旖才發現趙凌嶼給自己辦的宴會遠比傅易捷給張丹辦的要豪氣,張丹那邊的點心是寶格麗下午茶,自己這邊的是黑天鵝限定,二者是三位數和四位數的區別,而且寶格麗下午茶懂的都懂,只適合精致拍照不適合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