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嶼原本沒什么表情,聞言忽然眼神一凜:“你說誰是狗?”
話剛說完,他又反應了過來似的微笑:“是了,那個叫張丹的家伙是挺狗的,你當初為他付出良多,他卻和你共進退都做不到,難怪你會這么想也正常。”
傅易捷被他噎了一下,以往如果有人當著他的面罵張丹是狗,傅易捷一定會讓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可今天聽見趙凌嶼內涵張丹是狗,他竟不覺得憤怒,反而煩躁起來。
“我跟你說伊旖,你扯張丹做什么?我現在算是看透他了,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可以鞍前馬后,找到更好的了就能一腳踹開翻臉不認人,真是佩服。”
趙凌嶼無視了他的情緒,淡然地說道:“你這話我不敢茍同,按照你的意思,你是因為長得像杭烈才被伊旖纏上的,那照理說你的優勢比我大多了,可伊旖還是跟著我跑了,你不反思自己,卻跑來我這里潑伊旖臟水,怎么,是希望我看透他然后跟他分手?讓他沒了我當靠山以后繼續被你和你的朋友們折磨死?”
傅易捷噎了一下,沒吭聲。
趙凌嶼給自己泡了杯鐵觀音,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神態悠閑地繼續說道:“傅少,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千方百計追到伊旖,可不會被人隨便三言兩語就晃點了,你若是想追他復合,與其在這里做我的思想工作,還不如給他點實質性的好處,看看能不能打動他。”
傅易捷聞言冷笑起來:“你怎么就篤定我對伊旖那個沒良心的東西有感情?就算以前有,你以為出了這檔子事情以后還能剩下多少?”
趙凌嶼詫異道:“那你來找我干嘛?提醒我一下你要對付伊旖了?那行吧,謝謝你,我會提前做好準備的。”
傅易捷:“······”
“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傅易捷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趙凌嶼,你真的愛伊旖嗎?愛的話怎么會知道了這種事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凌嶼回頭瞥向他:“不勞你費心,倒是傅少你,談感情不是做生意,你對一個人好,是希望和他有后續發展,而不是今天他收了你一束玫瑰,明天他就應該被你干一頓,有些人就是很慢熱,在感情中如此在意實時回報率的話,反而不一定遇得到真心之人。”
傅易捷愣住了。
送走傅易捷后,趙凌嶼想了想還是給伊旖打去了跨洋電話,果然伊旖表示傅易捷已經到丹麥來發過癲了,還摔了好幾個家具,預計損失五千克朗,還好房東是個八卦男,聽伊旖講完事情的經過后表示在伊旖離開之前把錢賠到位就行了,沒有過多為難他。
趙凌嶼立即讓單秘書給伊旖的丹麥賬戶兌了二十萬丹麥克朗,讓他賠錢換家具的時候買點好的,畢竟伊旖要在那邊陸續住上半年,生活品質還是要好好保證的。
當然,伊旖并不是丟下趙凌嶼和之畫工作室不管了,丹麥人假期多,埃弗瑞特本人也是一到下課溜得比誰都快,所以伊旖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抽出幾天時間回國一趟,和趙凌嶼還有趙剛強團聚。
最近張丹不知怎的聯系不上傅易捷了,確切地說也不是完全聯系不上,而是他給傅易捷打的電話十個有八個都是不接,直到大半天以后傅易捷才會回個消息問他有什么事,態度極其冷淡,這在以前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實際上這幾天傅易捷一直渾渾噩噩的,趙凌嶼的話像是鑿進了他的腦子一般沒日沒夜的回響著,但平心而論,他傅易捷追求張丹的時候也沒有很苛求回報,至少捆綁在一起狂砸資源的時候沒有想過讓張丹報答自己,怎么到了伊旖那邊就如此在意回報呢?
這是為什么呢?
明明伊旖做了這種缺大德的事情,把他傅家大少耍的團團轉,可他憤怒過后不僅沒有想要找伊旖算賬,反而越發焦慮為什么趙凌嶼還不跟伊旖分手。
他甚至還讓秘書去盯著伊旖的行程,時刻匯報伊旖什么時候回國。
但是秘書每次進來帶給他的都不是好消息,比如——
“傅總,您上次搶的趙氏電子科技訂單沒搶贏。”
“傅總,您要和趙氏一起競標的那份標書被斃了。”
“傅總,市場部經理問還要繼續追著趙氏的項目搶嗎?現階段資金已經比較緊張了。”
傅易捷很煩躁,按照這個噩耗頻率下去,今年傅氏的年終報告恐怕不會好看,傅家老爺子也會對自己有意見。
這幾天伊旖臨時回國處理工作室的事情,傅易捷得了消息去機場逮人,是以伊旖剛下飛機就見到了一身定制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傅易捷。
伊旖:“。”
這人要干嘛,走秀?沒看錯的話他是修了面外加噴了香水吧?是吧?
傅易捷看見伊旖,冷著臉快步走到他跟前,不給他繞路離開的機會,說道:“走吧,送你出機場。”
伊旖戒備道:“你不會是記仇想把我送去山溝溝里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