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顏欲傾正安靜地躺在月蝕宗的一間客房內,失去了記憶,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
顏欲傾悠悠轉醒,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我這是在哪里,我是誰?你又是誰?”
沈辭野斜倚在月蝕宗宗主府的軟榻上,單手撐著頭,看著眼前一臉茫然的顏欲傾,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故意柔聲誘哄?!肮酝絻海憬蓄佊麅A,你之前受了傷,所以才會失去記憶。”
欲虛宗的弟子,正好可以利用你,讓那些自詡正義的名門正派頭疼一番。
“你記好了,你是我月蝕宗的人,我是你的師尊沈辭野,以后便跟著為師在這月蝕宗生活?!毙揲L的手指輕輕一揮,一道帶著淡淡粉色霧氣的靈力探入顏欲傾的體內,看似在為顏欲傾探查傷勢,實則不著痕跡地擾亂著顏欲傾試圖回憶的神識。
顏欲傾只覺腦海中一片混沌,無論如何努力,也只能抓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那些片段里有清冷的身影、溫暖的笑容,還有熱鬧的場景,可每當顏欲傾想要看清時,它們卻又像煙霧般消散。此時,月蝕宗的女弟子落景萱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顏欲傾,眼睛頓時一亮,搖曳著身姿快步走到顏欲傾身旁,上下打量著顏欲傾。
落景萱眼神在顏欲傾身上來回掃視,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笑,伸手輕輕捏了捏顏欲傾的臉頰,聲音嬌嗔。“呦,師尊,您從哪兒撿來這么個漂亮的小師妹呀?看著呆呆的,不會是摔傻了吧?”轉頭看向沈辭野,眼中帶著詢問,同時又湊近顏欲傾,身上的香氣混合著些許媚意朝顏欲傾襲來?!靶熋茫阏娌挥浀靡郧暗氖聝豪??那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呀?”
我可還記得仙門大比的事兒呢,也好你失去記憶了,我月蝕宗又有一個殺人工具了。
“哦?你說你是我師尊,可有證據?”顏欲傾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沈辭野。
沈辭野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寬大衣袖上繡著的詭異符文仿佛在暗處若隱若現,故作慈愛地對顏欲傾一笑,隨后指尖靈力凝聚,化作一條黑色的靈蛇在周身游動,又倏地鉆入顏欲傾的眉心,同時口中念道:“乖徒兒,這道靈力印記便是為師的標志,若有人膽敢對你不利,為師瞬間便能知曉。”
只要你信了,日后在這月蝕宗便由我擺布,欲虛宗那些人想找你,也得費一番功夫。
“而且你如今體內靈力的運轉方式,也是為師傳授于你的,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沈辭野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眼神緊緊盯著顏欲傾,觀察著顏欲傾的反應。
仙門大會上就想忽悠你來我月蝕宗,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落景萱扭著腰肢走到顏欲傾另一邊,一只手搭在顏欲傾的肩膀上,眼神里帶著似有若無的勾引之意,語氣輕佻地幫腔?!熬褪茄?,小師妹,師尊怎么會騙你呢?!?/p>
要是你真成了我師妹,以后在這月蝕宗里,說不定還能多一個人和我一起玩鬧,一起去招惹那些正道人士呢。
“你看師尊對我們多好,平日里傳授功法毫不吝嗇,還帶著我們四處游歷。你仔細想想,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這熟悉的月蝕宗環境,難道沒有一點親切感嗎?”說完,還故意朝顏欲傾拋了個媚眼,試圖讓顏欲傾放松警惕。
顏欲傾:“那我怎么沒印象?我們是反派?”
沈辭野心中暗笑顏欲傾如此天真,面上卻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寬大衣袖一揮,故意沉下聲音道:“乖徒兒,莫要聽那些名門正派胡言亂語。”
正好,你失憶了更容易哄騙,讓你覺得自己是邪修,以后行事也能為我所用。
“他們所謂的正派不過是一群偽君子,排擠打壓我們這些行事不同之人罷了。我們月蝕宗不過是追求本心,自在逍遙,怎就成了反派?你仔細感受體內的靈力,那便是為師多年來悉心教導所至,難道會害你不成?”沈辭野說罷,又裝模作樣地看向顏欲傾的眼神滿是關切與痛心,仿佛受了極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