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張狼居胥火
林越的蒸汽機車駛離京城北門時,陳墨正指揮工匠往車廂里裝線膛槍。槍身的螺旋紋路在晨光里泛著冷光,這是格物院新鑄的三十支樣品,槍管里的膛線比圖紙上密了兩圈。
“每支配五十發鉛彈。”林越檢查著槍機,“讓蘇清瑤的人按標尺練瞄準,一百步外打陶罐。”
陳墨遞過一份急報:“黑石人拆了咱們在狼居胥山的壕溝,耶律洪親自坐鎮中軍。”
機車突然加速,車輪碾過鐵軌的震動讓鉛彈在木箱里作響。林越展開地圖,狼居胥山的石城位置被紅筆圈出,三個熔爐陷阱旁添了新標記:“讓前鋒營帶硫磺和硝石,按這坐標埋。”
三日后,當機車抵達朔方城是。蘇清瑤已帶領騎兵在城外迎接。見道林越走,蘇清瑤翻身下馬,遞來一塊帶血的狼皮:“耶律洪的兒子耶律圖魯,帶五千人占了西側隘口。”
林越摸了摸狼皮上的箭孔:“隘口寬多少?”
“三丈。”蘇清瑤指向沙盤,“兩側是懸崖,只能容一隊騎兵通過。”
“夠了。”林越將線膛槍分給親衛,“你們帶十支槍,守東側山頭。看到黃旗揮動,就打穿黑袍的。”
入夜,朔方城的鐵匠鋪燈火通明。張猛的繼任者王虎正指揮工匠熔鐵。林越走進來,看著鐵水注入沙模:“做五百個鐵球,拳頭大。”
王虎擦了把汗:“鐵軌還煉不煉?張侍郎的人催了三次。”
“先煉鐵球。”林越指著沙模,“這是‘開花彈’,里面塞火藥和碎石。”
黎明時分,隘口傳來號角聲。耶律圖魯的騎兵列成楔形陣,黑袍在風中翻卷,為首者舉著狼頭旗。蘇清瑤的騎兵按兵不動,只將連弩對準隘口。
“放!”
連弩箭如暴雨傾瀉,卻被黑袍下的皮甲彈開。耶律圖魯在馬上狂笑:“你們漢人的破弓,只是撓癢得嗎?”
突然,東側山頭升起一面黃旗。十聲槍響,十名黑袍騎兵應聲倒下,線膛槍的鉛彈穿透了三層皮甲。
耶律圖魯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剛要下令撤退,隘口兩側突然滾下無數火球——那是扔下來時被火箭點燃的浸了油的柴捆。
“沖出去!”耶律圖魯揮刀往前沖,騎兵們踩著同伴的尸體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