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前院結了薄霜的青磚,何雨柱拎著大包小包,側身讓身后的何雨水先跨過中院門檻。
暖陽斜斜灑在院中老槐樹下,幾個大媽裹著厚棉襖湊在一塊兒,手里納著鞋底,家長里短的閑聊聲伴著冬日的風飄散開。
三四個半大孩子攥著比人還高的細木棍,踮著腳往屋檐上戳積著的雪,偶爾落下一團雪沫子,便引得孩子們一陣雀躍歡呼,清脆的笑聲撞在院墻上,又彈回這熱鬧的煙火氣里。
何雨柱兄妹倆剛出現,院里的目光就齊刷刷聚了過來。三大媽瞇著眼睛瞧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這……這不是雨水嘛?兩年沒見,姑娘家越長越俊了,身上這衣服也鮮亮,看著就不一般!”
何雨水臉上漾開笑,語氣里藏著幾分藏不住的炫耀,抬手輕輕扯了扯衣角:“大媽好!是我呢。這衣服是我哥今天特意帶我去百貨大樓買的,從上到下一套新的,連鞋都是配好的。”
“喲!百貨大樓買的?”幾個大媽瞬間來了精神,湊得更近了些,眼神里滿是驚嘆,“怪不得看著這么板正,料子摸著都不一樣!”后院的張大媽忍不住追問:“雨水啊,這一套下來,怕是得不少錢吧?”
何雨水脆生生答:“一套40塊錢呢,哥本來還想還給我買件毛呢大衣,100塊呢沒舍得買。”何雨水抿著唇笑了,話里話外都透著驕傲。
話音剛落,院里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氣的聲音。李大媽咂著嘴搖頭:“我的乖乖,一套衣服40塊,真貴!這錢要是扯棉布做衣裳,夠咱們全家老小做四五身厚棉襖了!一百塊錢的大衣不得鑲金子了!”
另一位大媽看向何雨柱,語氣里滿是好奇:“柱子,你咋這么舍得給雨水花錢?以前也沒見你這么大方啊。”
何雨柱剛要開口,院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聲:“請問何雨柱同志在嗎?您訂的東西送到了!”
他趕緊把手里的菜往旁邊石桌上一放,轉頭對何雨水叮囑了句“你在這兒等會兒”,就快步朝門口應道:“在呢在呢!”
幾個大媽順著方向望去,只見何雨柱領著送貨師傅,一趟趟往中院搬東西——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被褥、印著碎花的搪瓷臉盆、還有個半人高的木柜子,連鍋碗瓢盆都換了新的。
大媽們驚得紛紛站起身,李大媽忍不住問道:“傻柱,你這是要結婚了?買這么多新東西。”
“幾位大媽,”何雨柱放下手里的東西,擦了擦汗,語氣認真了些,“以后別叫我傻柱了,叫我何雨柱或者柱子就行,先謝謝您幾位了。”他頓了頓,又笑著解釋:“哪能啊,我這連媳婦的影都沒見著,結啥婚,您看我那屋子,以前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小偷進去都得搖著頭走,趁今天周日添點生活必需品,其他的往后還得慢慢添呢。”
二大媽攥著手里的針線,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那你買這么多東西,秦淮茹知道嗎?”話一出口,她又有點后悔——這話問得太直白,萬一戳到人家痛處就不好了。
何雨柱的臉色沉了沉,語氣也嚴肅起來:“我跟賈家嫂子就是普通鄰居。以前是一大爺總教導我,鄰里之間要互相幫襯,我才多搭了把手。
這話以后可別再說了,我往后要是找對象,讓人聽見這話,還以為我跟寡婦有啥不清不楚的,多影響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