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瞎跑!”于海棠趕緊解釋,拉著姐姐的手晃了晃,“我中專時最好的同學何雨水也住這個院,我剛才去找她打了個招呼,跟她聊了兩句。對了姐,你跟那閆解成相得怎么樣了?”
提到閆解成,于莉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抹紅暈,原本略帶焦急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聲音也放輕了:“挺好的。閆解成人看著挺老實的,說話也溫和,不像有些小伙子,油嘴滑舌的不踏實。”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他雖說現在不是正式工,可他爸說了,等我們結婚后,就托關系給他買個正式工作,進軋鋼廠當工人。不過買工作的錢,得我們每個月發了工資慢慢還給家里。”
這點于莉還是能體諒的,畢竟買個工作不是小數目,家家都不富裕,她自個兒也還沒個正式工作呢。
“姐,我聽說這閆家好像條件不太好。”
“你聽誰說的?別瞎聽外人瞎說。”于莉皺了皺眉,顯然不相信,“他們家要是真窮,能拿出錢給兒子買工作嗎?再說了,過日子細一點怎么了?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才能攢下錢,總比那些掙多少花多少的強。”
“而且他們家三個兄弟還有個小妹都大了,再過兩年就能掙錢了,到時候人多力量大,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于莉細細分析,似乎是因為跟閆解成看對眼了,她努力的尋找著閆家的優點。
于海棠覺得好像有點道理,便也沒再多說什么。
于海棠跟著姐姐走進屋,就看見閆家的桌子已經擺好了。一張老舊的四方桌,周圍坐滿了人——閆富貴和他老婆楊瑞華,閆解成,還有閆家的二兒子、三兒子和小女兒,加上媒婆,滿滿一桌子人。
于海棠原本想著同個一個院里的,何雨水家吃辣椒炒雞還有面條,她姐相親的這家還是院里大爺呢,在今天這個重要場合不說吃雞,肉和蛋總少不了吧。
沒想到菜端上桌,于海棠傻了眼。
一盤炒白菜,一盤土豆絲炒肉,還有一疊黑乎乎的咸菜,主食是兩摻的饅頭,個頭瞧著小小的。
若是平常的日子這吃得也算不錯了,但放在相親這兒,略微有些寒酸。
閆富貴卻是心疼得滴血了,卻還不得不揚著笑容招呼道,“大家吃啊,不用客氣。”
媒婆坐在旁邊,看著桌上的菜,心里把閆家罵了個遍。她早就聽說,同院的何雨柱每次相親,都要擺一桌子硬菜,紅燒肉、炒雞蛋、燉豆腐,有時候還會買條魚,哪像閆家,唯一的葷菜里肉還沒一兩。回頭她得好好跟閆富貴說道說道——這么摳門,哪能給兒子娶到媳婦?
可眼下還得圓場面,媒婆笑著對于莉說:“于莉,你不知道,閆老師釣魚是把好手,釣的魚又大又鮮,本來想今天給你燉魚湯嘗嘗,都怪我昨天通知晚了,來不及準備,你們姐妹倆先隨便吃點,下次再好好嘗嘗閆老師的手藝。”
這話明著是解釋,暗著是敲打——提醒閆富貴,這么招待客人太寒酸了。
閆富貴哪能聽不出來,可他就是心疼錢,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沒接話。
于莉倒也沒計較,說了兩句場面話。
閆富貴很滿意于莉的懂事,讓大家先動筷子吃飯。
于海棠忍著郁悶的情緒開始吃飯,結果更氣悶了,那三個小鬼幾筷子都盯著土豆絲上的那簡直薄如蟬翼的肉片,一下就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