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瑤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她死死用雙手抓住冰冷的桌沿,指甲因為過度用力而深深嵌進木頭里,幾乎要折斷!
界江!
漩渦!
暗礁!
爆炸!
墜江!
這些冰冷而殘酷的字眼,如同無數把淬毒的匕首,帶著二十八年的時光重量,狠狠地、一遍遍地扎進她的心臟,將她扎得千瘡百孔!
她仿佛透過趙鐵柱那悲愴的哭訴,親眼看到了那慘烈的一幕——
她的喬震,在沖天而起的爆炸火光,和震耳欲聾的巨響中,如同斷線的風箏,被巨大的氣浪狠狠拋起,然后無力地墜入那洶涌咆哮、冰冷刺骨的界江漩渦之中。。。。。。
這幅想象出來的畫面,幾乎要將她的靈魂都撕裂!
喬軍更是如遭雷擊!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由于動作太猛,身后的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的臉色在燈光下慘白得嚇人,嘴唇微微顫抖著,腦子里嗡嗡作響!
父親。。。。。。父親根本不是什么簡單的“意外墜江殉職”!
他是為了掩護戰友和人質安全撤離,主動選擇了犧牲自己,引開并最終與敵人同歸于盡!
這是一場何其壯烈、何其英勇的犧牲!
這與他從小到大被官方告知的、那個模糊的“意外”說法,截然不同!
一種巨大的震撼、洶涌的悲憤和對父親更深沉的敬仰,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
趙鐵柱那壓抑了二十八年的悲鳴,如同受傷孤狼的哀嚎,狠狠撕扯著,包間里每一個人的神經。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渾濁不堪的眼睛,死死盯住臉色煞白的謝清瑤,和震驚失語的喬軍,那目光里混雜著無盡的痛苦、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和難以言喻的悲憤,仿佛要將積壓了四分之一個世紀的不甘與疑問,盡數傾瀉出來:
“嫂子!小軍!你們知道嗎?我們。。。。。。我們當時全都瘋了!徹底瘋了!”
他揮舞著粗糙的大手,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絕望的雨天,
“沿著那條該死的江岸!不分晝夜!往下游!搜了幾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