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那些身著重鎧的甲士如潮水般紛紛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他們動作嫻熟,配合默契,迅速在官道上列成緊密的陣型,將李云飛一行人前行的道路徹底攔截起來。
走在最前面的甲士,身材格外魁梧,他的重鎧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目強光,宛如一尊戰(zhàn)神降臨。其手中大刀高舉,刀刃上寒光流轉,仿佛在向眾人示威。身后的甲士們緊跟步伐,手中盾牌相互拼接,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盾墻。盾面上的符文在光影交錯間閃爍不定,似有神秘力量涌動,散發(fā)著古老而莊重的氣息。
陸續(xù)從樹林中現身的甲士越來越多,他們不斷向兩側延伸,最終將整個官道完全阻斷。這隊甲士猶如一道鋼鐵堤壩,橫亙在李云飛等人面前,阻斷了他們前進的道路。甲士們頭盔下的目光冷峻而堅毅,毫無表情地注視著李云飛一行,仿佛一群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只待一聲令下便會發(fā)動攻擊。此時,風似乎也被這緊張的氛圍所震懾,悄然停下了腳步,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甲士們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鎧甲碰撞的“咔咔”聲,在空氣中回蕩,讓這份壓抑的感覺愈發(fā)濃烈。
隨著甲士紛紛地從樹林中緩緩走出,起初只是稀稀落落的身影,隨后如同一股源源不斷的黑色洪流,逐漸將李云飛這一行人包圍起來。
最先出現的甲士,邁著沉穩(wěn)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堅實而篤定,仿佛大地都為之微微震顫。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鎧甲表面精雕細琢,泛著冰冷而暗沉的光澤,好似夜幕下潛伏的巨獸。頭盔嚴嚴實實地護住頭部,只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眼神中透著冷酷與決絕。
緊接著,更多的甲士從樹林的陰影中現身,他們手中緊握著長刀與盾牌,盾牌上刻滿了神秘而古樸的符文,在陽光的映照下,符文閃爍著奇異的微光,仿佛蘊含著未知的力量。長刀的刀刃鋒利無比,反射出刺目的寒光,恰似一道道冰冷的閃電。
這些甲士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如同訓練有素的狼群,迅速向四周擴散。他們從各個方向包抄過來,逐漸縮小包圍圈。李云飛等人只見前后左右皆是緩緩逼近的甲士身影,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猶如沉悶的鼓點,一下下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包圍圈越來越小,甲士們的呼吸聲、鎧甲的摩擦聲,以及兵器碰撞的“叮當”聲,交織成一種令人心悸的樂章。李云飛騎在踏雪無痕上,神色冷峻,目光掃視著逐漸合圍的甲士,身旁的清風和龜靈子同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而身后五百多名騎士也紛紛握緊手中武器,眼神中透著警惕與堅毅,整個隊伍彌漫著一股緊張而肅殺的氣氛,與周圍甲士形成了劍拔弩張的對峙局面。
“你們是什么人?”薛禮聽聞前方受阻,立刻從隊伍的后面策馬揚鞭,急速奔來。他騎術精湛,座下駿馬四蹄生風,轉眼便來到了隊伍前列。只見他猛地一勒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一聲嘶鳴響徹四周。薛禮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背上,目光如炬,對著攔截的甲士大聲喝斥道:“有膽量的就報上名來?”他的聲音洪亮而威嚴,如同洪鐘般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薛禮身著一身黑色勁裝,勁裝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腰間束著一條鑲嵌著寶石的皮帶,彰顯著他不凡的身份。他頭戴黑色斗笠,斗笠下的面容堅毅而冷峻,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猶如鷹隼般銳利,此刻正緊緊盯著眼前的甲士,仿佛要將他們看穿。
那些被喝斥的甲士們,聽到薛禮的質問,卻并未立刻回應。一時間,現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眾人的衣角獵獵作響。
此時,一騎重鎧的甲士緩緩地從樹林中騎馬走了出來。那馬步伐沉穩(wěn),馬蹄踏在地上,發(fā)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周圍的甲士們見狀,紛紛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這位甲士身形格外高大,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身披的重鎧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是由無數寒冰凝結而成,反射出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頭盔上的紅纓隨風飄動,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為他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冷漠地看向薛禮,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眼前的薛禮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幽深的谷底傳來,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森冷:“哼,你們無需知道我們是什么人,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說罷,他手中的大刀微微舉起,刀身反射出的寒光如同一道閃電,直指李云飛,一股濃烈的殺意如洶涌的潮水般撲面而來。周圍的甲士們見狀,也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向前逼近了一步,腳步整齊劃一,發(fā)出沉重的聲響,整個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仿佛只要再有一絲風吹草動,便會引發(fā)一場激烈的廝殺。
“呵呵,大膽鼠輩,有本事就報上名來,本爺不斬無名之輩!”薛禮被對方的態(tài)度激怒,怒聲喝道,聲音中充滿了豪邁與霸氣,仿佛要將這壓抑的氣氛沖破。
“老納……”那個騎馬的甲士剛開口,話還未說完。
“哦,你們是法禪寺的禿驢……”清風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清脆的笑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如同銀鈴般回蕩在眾人耳邊。這笑聲似乎也刺激到了那些甲士,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緊了,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fā)濃烈,一場大戰(zhàn)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們是誰,那今天就不能留你們啦!阿彌陀佛,老納這相有禮喲!動手!”那個騎馬的甲士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口中雖念著佛號,語氣卻沒有半分慈悲,隨后大手一揮,發(fā)出了進攻的指令。
“慢著,本少爺有一事不明,老禿驢你們就這么有信心干掉我們?”李云飛心中清楚,己方隊伍此刻尚未擺好架勢,倉促應戰(zhàn)絕非上策,必須設法拖延些時間。于是,他強壓內心的緊張,臉上露出一抹從容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那笑容看似輕松,實則暗藏警惕,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甲士,試圖從對方的反應中尋得一絲破綻。
隨著騎馬甲士的一聲令下,原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被點燃,周圍的甲士們如同聽到沖鋒號角的士兵,紛紛握緊手中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兇狠的殺意,腳步也開始緩緩向前挪動,金屬鎧甲相互摩擦發(fā)出“咔咔”的聲響,仿佛是死神逼近的前奏。
然而,李云飛的話卻像一記重錘,暫時止住了甲士們即將發(fā)動的攻勢。騎馬的甲士微微皺眉,目光如鷹般審視著李云飛,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哼,憑你們這區(qū)區(qū)數百人,也敢在老納面前逞強?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說話間,他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似乎在向李云飛示威。
李云飛卻依舊面帶微笑,他輕輕拍了拍身下的踏雪無痕,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鎮(zhèn)定,不安地刨了刨蹄子,卻并未嘶鳴。李云飛緩緩開口道:“老禿驢,你莫不是在說笑?你們雖人數不少,可我這五百兒郎,各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況且……”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周圍的甲士,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你們真以為能悄無聲息地拿下我們?就不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