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乖巧地不再追問,只是小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媽媽的衣角。
“我聽媽媽的。”
洗完澡,孟聽雨從自己那個破舊的布包里,拿出唯一一套還算干凈的舊衣服給念念換上。
她倒了一杯溫水,意念微動,從空間里引出一縷極細的靈泉水,混入了溫開水里。
“念念,喝點水。”
靈泉水入口,念念的眼睛瞬間亮了,像是喝到了什么瓊漿玉液,咕咚咕咚地將一杯水喝了個底朝天。
那股從內而外的滋養,讓她原本因舟車勞頓而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刻恢復了過來,眼里的光都清亮了幾分。
靈泉水不僅能鞏固她的身體,更能安撫她在陌生環境中的不安。
安撫好女兒,孟聽雨才得空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
房門被不輕不重地敲響了。
“叩叩。”
孟聽雨以為是李秘書,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卻是坐在輪椅上的顧承頤。
他手里提著一個雙層的保溫食盒,食盒的重量讓他本就清瘦的手腕,顯得更加骨節分明。
他竟然親自送了過來。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許的怔愣。
洗去了滿身風塵的孟聽雨,穿著客房里干凈的白色棉布襯衫和長褲,一頭烏黑的長發還滴著水,濕漉漉地披在肩頭。
沒有了之前的狼狽和戒備,她那張溫婉的臉龐徹底顯露出來。
眉如遠黛,眼若秋水,肌膚在燈光下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漂亮得,讓人心頭猛地一蕩。
顧承頤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的外貌,產生了如此清晰而直觀的感受。
這是一種純粹的,近乎本能的欣賞,與他的理智和邏輯毫無關系,這讓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一絲不自在。
他的目光只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便迅速移開,落在了她身后那個正探出小腦袋,眼巴巴望著他手里食盒的小不點身上。
屋里一大一小,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墨色眼眸,都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飯。
那畫面,讓顧承頤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心湖,第一次有了一絲裂縫,透進了點暖氣。
念念從孟聽雨身后探出小腦袋,用細細糯糯的聲音說。
“叔叔好。”
這句禮貌的打招呼,讓顧承頤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