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琴本就是鏢師之女,家中落魄父母雙亡,被壞心眼的親戚典當發(fā)賣,上輩子失足溺斃。
談不上忠心耿耿,但至少從未背叛。
日日做著粗使活,也沒機會接觸她,如今看著卻是個極機靈的,這么快就從宋氏那討來了賣身契。
其余幾個有待考究。
“從今日開始,若有人敢吃里扒外,決不輕饒!”虞知寧板著臉訓斥。
幾人礙于前四個丫鬟的下場,哪敢不服,惶惶應(yīng)了。
回了屋她有些撐不住,斜靠在榻上。
紅燭知道她膝蓋疼,取來湯婆子熱敷,忍不住問:“姑娘,不,郡主,您怎么確定冬琴一定能取來賣身契?”
虞知寧笑:“靖王世子在陪著祖母用膳,宋氏擔心我會過去搗亂,加之又要上京了,她更擔心譚家那邊使絆子。”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氏才會忍下來。
許是太疲倦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后半夜,睜開眼看了眼外頭漆黑的天,朦朦朧朧又睡下了。
次日再睜眼,已是卯時三刻了。
紅燭聽見動靜上前伺候洗漱:“顧嬤嬤剛才來了一趟,說是府上近日忙著收拾行李,免了請安,等去了京城再說。”
這些年她晨昏定省去請安,不曾有一日落下。
虞老夫人美其名曰是要鍛煉她的意志,不可懈怠,不可驕縱墮落,哪怕是染了病,也要孝順的漏個臉。
“靖王世子在府上歇下了?”她問。
紅燭遲疑了片刻,詫異道:“郡主怎知?”
虞知寧恍然,難怪虞老夫人不許她去請安了,又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將她排至外在了。
“祖母雖說不必行禮,可做晚輩怎么能懈怠?”虞知寧穿戴整齊,帶著冬琴和紅燭二人趕往。
果然如她所料,二房一家子都在,還有虞沁楚身穿錦衣華服,面上帶著幾分嬌羞笑意,對面位置坐著裴衡,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幕倒是像極了恩愛夫妻!
“祖母!”
虞知寧開口打破了和諧。
眾人紛紛朝著她看來,虞老夫人手中捻著佛珠,端的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模樣。
在虞國公府,虞老夫人以慈悲為懷,與佛有緣,常年吃齋念佛在麟州名聲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