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煙隨意胡謅道,卻把云嬪嚇得瞬間老實了。
她回頭四處張望,并不見穆玄澈的身影。
他不在,但指不定他安插的眼線在。
殿外人多口雜,青嵐居不是密不透風的墻,這里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傳入皇上的耳朵里。
她沒再掙扎,任憑邢煙拖拽著她回了主殿。
一入內殿,邢煙就先發制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姐姐糊涂,明知道皇上是在跟姐姐置氣,您又何必火上澆油?”
“被禁足的是本宮,被懲戒的是本宮,被冷落的還是本宮。本宮才是那個最委屈的人,他跟本宮置哪門子氣?”
云嬪憤憤道。
邢煙輕笑道:“姐姐明知故問了。”
“純嬪冊封禮上的事,皇上已經查明是姐姐的手筆,可皇上不曾懲戒姐姐,而是賜純嬪封號,姐姐只看到她比您位份高了半頭,卻看不到皇上的一番苦心。”
“皇上這么做,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啊。”
“惠嬪不曾得寵,馮嬪不被寵,皇上突然抬舉二人,姐姐難道看不明白皇上的心思?”
“今日皇上來了嬪妾這里,眼神卻一直看向姐姐那邊。嬪妾與皇上對弈,皇上心不在焉,下完兩局棋便著急離開。嬪妾愚鈍,卻也看出皇上是思念姐姐。”
邢煙的一番說辭,驅散了云嬪心底的迷霧。
可她腦海中卻浮現出穆玄澈離開時決絕的眼神,心底仍有幾分悲戚。
“他若真在乎本宮,為何本宮都跪地認錯了,他還是走了?”
邢煙看向云嬪那身華麗的妝容,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姐姐今日用力過猛了。”
“皇上與姐姐不曾見面已一月有余,姐姐非但沒有露出傷心憔悴之態,反而是盛裝出現。皇上又怎么可能會相信姐姐是真的知道錯了?”
邢煙一語點醒云嬪。
她急切地問道:“那現在本宮該怎么辦?”
此刻,云嬪完全茍同了邢煙的分析,她心里升起一抹懊悔,繼而毒辣的目光又看向了翠香。
若不是這個賤婢提議這么打扮,她怎會出師不捷?
翠香在云嬪眼里看到了殺氣,她嚇壞了,忙低下頭避開云嬪的視線。
“過幾日便是花朝節,嬪妾一定會想辦法讓皇上來見姐姐。到時候姐姐只用……”
邢煙貼心地替云嬪籌謀了一番,云嬪聽完,臉色終于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