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亭是專門建來給文人雅士做曲水流觴詩會的。外觀和一般亭子無異,但是亭子里卻不是平地,而是人工鑿出的蜿蜒水道,接入池水或者地下水,便有潺潺水流一直流淌不息。人們坐在水道周圍,流觴賦詩,飲酒作樂。
虞夢鳶把流觴亭的水道蜿蜒處都放置了吉利話和寓意很好的彩頭,用一柄紙船放入水道。紙船隨水流飄下,慢慢濕水或者被河道阻擋,就會停在某個彎道處,這便是天定的彩頭和祝福。
蕭明允攬著麗妃的腰,兩人一起把一只紙船放入水中。小紙船飄飄搖搖地隨著流水飄下,幾經周折停在了蘭階吐秀的小牌子前,彩頭是一支竹節翠玉紫毫筆。
“哎呀,看來我們的小皇子繼承了陛下的才華,日后一定是個文采斐然,博學多識的翩翩公子。”虞夢鳶拍著手奉承道。
誰都喜歡聽自家子女的好話,皇帝也不例外,聞言甚是喜悅,笑吟吟地與麗妃對視。
這畫面和諧溫馨,幸福滿溢,卻徹底點燃了淑妃的妒火。她不再猶豫,借口渴悄悄離了流觴亭。
淑妃一走,雪球就瞅著個空子快速跑進亭內,圍著麗嬪和皇帝腳邊蹭來蹭去。
麗嬪一副欣喜的樣子,蹲下把雪球抱起來:“這是淑妃姐姐的雪球,陛下看是不是很可愛。”
誰知雪球在麗嬪懷里并不安分,反而掙扎著往蕭明允懷里鉆。
蕭明允怕貓亂動蹬到麗嬪的肚子,而且雪球的確長得冰雪可愛,于是順勢接過來,抱在懷里。雪球仍不老實,抱著蕭明允的手腕舔舐。
貓舌頭軟軟的,舔在手腕上酥酥癢癢,蕭明允也就隨它,依然跟麗嬪說話。然而沒過一會,懷里的貓卻痙攣起來。
蕭明允嚇了一跳,趕緊松手。那雪球落在地上,如同醉酒一般,東倒西歪,沒走幾步,就瞇著眼睛伏在了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雪球怎么了?”虞夢鳶疑惑地上前查看。
蕭明允也很奇怪,低頭查看剛才貓咪舔舐的地方,正是從麗嬪那得來的合香珠手串。手串下的皮膚已經紅腫起來,一些細小的紅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
蕭明允皺眉,趕緊將手串摘了下來,麗妃就站在蕭明允身邊,一眼便看到他紅腫的手腕,驚叫一聲:“哎呀,陛下怎么了,快傳太醫,快!”
麗妃的呼聲驚動了在另一側涼亭中喝茶賞花的太后,一直暗中關注這邊動靜的淑妃也大驚失色,趕過來查看。
蕭明允除了起疹子,還覺得有些氣悶,狐疑的目光首先落在麗嬪身上。
好在,太醫很快來了,經過一番緊急處理,紅疹不再蔓延,蕭明允也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大家這才安定下來。
“太醫,可知陛下此癥緣何而起?”太后問道。
“回稟太后,從癥狀來看,陛下這是中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