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是合香珠內的藥物成分,并不在表面,臣妾如何能做手腳,何況,妹妹感念姐姐照拂之心,這手串是日日戴在身上的,早知它有流產損胎的毒性,臣妾怎敢拿皇兒冒險!”麗妃句句泣血,人都要碎了。
虞夢鳶上前扶住麗妃,喃喃地說:“怪不得這一段時間螢心閣總有貍奴出沒,雪球也是常來的,臣妾還以為是行宮環境好,由著它們亂跑而已。幸虧麗妃姐姐孕期懶得出門,否則……”
事關皇嗣安危,太后也不得不重視,呵斥淑妃:“淑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自臣妾懷孕以來幾乎足不出宮,送給麗妃妹妹的東西,也是因為同在孕中,相互關切的心意,臣妾并沒有害人之心呀太后?!倍际乔甑暮偅珏难蹨I也是說來就來:“太醫剛也說了,藍芫花本身無毒,且極少見,臣妾哪里認得,只聽人說合香珠安神益氣才買來用的。雪球自臣妾懷孕就養在殿外,很少親近我,并沒有故意放出來。求太后明鑒!”
“有毒的手串來自你,貓也是你的,你說跟你毫無關系?”太后痛心疾首。
淑妃卻像是被點醒了一樣:“求太后、皇上明鑒,臣妾養貓闔宮皆知,這手串能引貓咪舔舐激發毒性,誰知是不是原本想害的就是臣妾的孩子,我陰差陽錯贈與了麗妃,才變為今日之禍呢?臣妾也是受害者呀皇上!”
“如你所說,那這手串究竟從何而來?是誰要害你呢?”蕭明允果然信了幾分。
“回稟陛下,是臣妾宮中的小齊子從御用香料商手上采買而來……這,臣妾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歹毒……”手串確實是小齊子以采買的名義帶進來的,但是所謂的香料商卻是假扮的,人早跑了,不怕他查。
“淑妃姐姐說自己是受害者,但那手串你先得到,又有雪球在身邊。剛剛貓喜草的效果大家也看到了。該發作早就發作了,怎會等到今日?不會是姐姐早知有問題,從未佩戴過吧?”麗妃是個藏不住話的。
“麗妃妹妹怎知我沒有佩戴,難道妹妹巴不得我的皇兒出事了才順心嗎?”對麗妃,淑妃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你!”
“好了!把小齊子下獄,讓內務府去審,找出香料商一并處決。所在商行永不再用?!笔捗髟史愿馈?/p>
淑妃的這套受害者言論確實把水攪渾了,手串的來路不清晰,沒有證據能證明淑妃是主謀還是未遂的受害者,唯一能確認的是東西的確是她送出來的,而且傷了龍體,這實在是大罪,即便其中有說不清的緣由,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蕭明允想了想,說:“淑妃忝列妃位,理當克慎克明,如今卻用人不慎,疏于監察,讓有毒之物流入宮中,險釀大禍,損傷龍體。念你有孕在身,今日起罰俸一年,禁足玉笙軒,所有用度降為嬪制,抄寫宮規100遍,以儆效尤?!?/p>
“皇上……”淑妃想要喊冤,被太后瞪了一眼,咽了回去:“臣妾領罪,謝皇上恩典。”
回到螢心閣,麗妃仍在憤憤不平:“今天真是便宜她了,只是罰了禁足抄寫,她本來也不愛出門,豈不是正中下懷!”
虞夢鳶笑:“不是還罰了月俸,減了用度嗎?你怎么不說?”
“她家堂堂太傅府,還能缺了她錢花嗎?”麗妃把扇子扇得能冒火星子。
“我倒是覺得陛下罰銀子罰得好?!庇輭豇S目光狡黠:“皇家一年大小多少事,一個妃子想要守住體面,那花銷可不是小數。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猜猜太傅府的銀子從哪里來?”